里也不能说出什么不正经的奖赏,他倒是不害怕,但是沈恙就该生气了。
“我还没想好,不如我想好了再来找您讨要?”陆诀也取下了护目镜,那双眼睛干净又纯良,可眉梢之上之上却并不见得有多清白,旁的人是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的。
沈恙沉默了一阵,然后甩手离开,只留下了轻飘飘的一句:“随便你。”
沈恙说过比赛结束以后,他们上午就可以休息不用训练了,所以沈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直到沈恙的身影完全从这里消失了。
那些人才围到陆诀身边来。
“陆诀,你这招真是绝啊!”这句话听起来有点阴阳怪气的,不知道是在夸奖还是什么。
“原来这样也算赢了啊,为什么呢?”陈震过来把上将掉在地上的那把枪捡了起来,翻来覆去地看着上面的痕迹,子弹给它带来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陆诀兴致来了,便和他解释说:“因为我的老师和我说过,如果你是一位狙击手,在你的枪被敌人打落的那一瞬间,你暴露的就不止是你的位置,还有你的命。这个道理放在这里也差不多,手枪都落地了,那就没有比赛的意义了。”
他说着摊开了手。
其实这个道理很好理解,狙击手本就是掌握全局的那一个,所有人都在他的狙击范围内,如果他的狙击枪被别的人打落,就说明他也在敌人的狙击范围内,位置暴露那也就宣告着死亡,已经没有架枪的意义了。
“还真是有道理,你哪个老师和你说的啊?竟然有这样独到的见解。”旁边有人问。
陆诀愣了一下,随即唇角纹上了一抹笑意,他逐字道:“我的,老师。”
说完他也离开了这里。
陈震追了上去,兴奋地问:“陆诀,那你想要什么奖赏?哇,我都不敢想象,堂堂沈上将居然输给了你。”
“也就是被我的小聪明摆了一道,沈教官他还是很厉害的。”陆诀不喜欢听这种话。
在他的眼里沈恙是永远不会输的,只是这一次他为了向沈恙讨奖赏,使了手段而已,卑劣的是他。
陈震摆手:“那是当然,我就是没想到沈教官居然认可你的手段。”
“难道他也知道这样的道理?”陈震摸了摸下巴思考。
陆诀露出的笑是有些得意的,他能不知道吗?毕竟这就是他亲自教给自己的道理啊。
——
是下午,太阳毒辣了起来,训练场被熏得热腾腾的,落叶随风,卷着尘沙,上将坐在阴凉处,风卷袭着他的长发,好惹眼。
训练场的枪声此起彼伏。
有些吵。
沈恙从椅子上起身,准备去门口躲个清静,却突然被身后传来的一道温和的男声喊住。
“沈恙?”对方的语气是有些不确信的,所以带着疑问的语气,但好像又有些惊喜的味道。
沈恙觉得这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回过身看见了人才知道是熟人。
“瞿将军。”沈恙对着他微微一笑,有一种老友见面的松弛感。
事实上沈恙并不太想看见他。
“我原先听说你会来这边训练新兵,还以为是谣言,没想到你真过来了。”瞿燕在确定这人是沈恙以后就展开了舒心的笑。
他人如其声,温和又谦虚,透着一股矜贵的疏离感,但是看见沈恙的时候就有一种亲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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