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何,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难道长大,就要慢慢变得陌生?吗?
那她宁愿永远不要长大。
姜晚笙不太擅长思考,刚才和阮浠的对?话好似一根细线,把她这段时间的苦恼全部扯了出来,千丝万缕的痕迹顺着日常的细节爬进她的脑袋里。
却又怎么都想不明白。
到最后,她甚至有些莫名生?气,生?祁琛和她保持距离的气,也生?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出错的气。
以至于整场聚会,她都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
时钟不知何时转到了晚上七点,正是吃晚餐的时间。当?保姆上楼来喊大家吃饭,姜晚笙才彻底回过神。
她瞄了一眼时间,急匆匆站起身准备回家。
阮浠拦她:“今天就留下吃饭吧,回去多麻烦。”
“不行,我要陪祁琛吃晚饭的。”姜晚笙抿抿唇。
这也是她和祁琛达成的默契之一。
家里大人总是忙于工作?,平常诺大的别墅里,只有祁琛和姜晚笙两?人一块吃饭。空荡荡的餐桌,少了任何一人都显得异常孤单。
于是后来,每逢周末和假期,无论祁琛参加竞赛的安排有多紧张,又或是姜晚笙和朋友们出去玩到何时,两?人仍然会不约而同地?赶回家一起吃晚餐。
没人挑明说过,但他和她都是这样做的。
姜晚笙套上棉服,踩着脚步往楼下走,才到楼梯中间,窗外的一幕让她倏然停滞动作?。
漫天的飞雪隔空模糊了视线。
不知何时,滨北下雪了,是初雪。
冷风在空中叫嚣嘶鸣,携裹着纷纷扬扬的白雪不断地?往下落,路灯表面铺满了薄薄的雪层,一束光亮透过去,凛冬已至。
眼前的一切像是相机框的取景,柔软到透明,白茫茫到朦胧。
滨北不是每年都下雪的,这场雪来得实在突然,一同下楼的几人都不由自主地?低呼一声好美,大家的心情也跟着雀跃了起来。
唯有姜晚笙一人泛起了难题。
因为雪下得很?大。
掉落在地?上的白絮还?没来得及融化,又有新的雪粒叠盖,越铺越厚,到寸步难行的地?步。
阮浠家离自家有几百米的距离,即使打伞也会淋湿衣领和裤脚,雪水冰冷,免不了要受风寒生?病。
而且在这样的天气,一个人孤零零踩在雪地?里,看起来似乎既落魄又可?怜。
顾亦辰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语气平静地?告诉她:“别回去了。”
姜晚笙闻声回头,她下意识想要张唇说话。
顾亦辰似是了然她下一句,盯着她,提醒道:“你?就确定他一定会赶回来?”他刻意停顿,补充,“就为了陪你?吃晚饭?”
姜晚笙心头一紧,噤了声。
她垂下眼,是了,她不确定。
祁琛为了参加竞赛集训,已经去滨南一个星期了,本?来说好今天回来的,姜晚笙默认他今晚会和她一起吃晚饭,来阮浠家之前她还?特地?和张妈说要多烧两?道他爱吃的菜。
但现在想想,祁琛如今甚至和她保持距离,说不准早就厌烦了和她一起吃晚饭这件事,又怎么会在这种恶劣的大暴雪天气赶回来。
想到这里,姜晚笙脑袋没力气地?耷拉下来。
重视约定的,只有她自己罢了。
阮浠看出她的犹豫,帮着一锤定音做结论:“祁琛肯定赶不回来,你?就在这里吃晚饭吧。吃完也许雪就停了,再回家又不迟。”
话音才落的顷刻。
一个男生?不知怎地?把还?在喝奶的小猫抱了出来,猫咪在他怀抱里瞪着猫爪挣扎,发出尖锐的奶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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