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往左侧挪了三小步,而后继续倒退着往前走。
下意?识的信任和?安全感?,根本不用回头望。
她扯唇笑了一下:“是的,很熟悉。我?总记得你好像在这里和?我?说过什么话。”
停顿须臾,问道,“你还记得吗?”
祁琛眉眼间的弧度有很轻的凝滞,但倏地就平展开,不易察觉。
他目光越过她晃动的影子?,再落在她后方?的路。
“不记得了。”他说。
“我?猜也是,这么久了,就算真的说过什么也应该很难记得住。”姜晚笙眼底的笑意?蔓延开,睫毛颤动了几下,而后移开视线,缓慢别过身去。
路灯的薄光打?下几道竖影,将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开。
他和?她又变成原先?的姿势,他只?能看到她的后脑勺,她只?能看到前方?通往以后的小路。
自然地,他们?总是看不见对方?眼底暗藏的情绪。
“那你呢。”
祁琛在后方?淡淡问道。
微风摇晃,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姜晚笙好一会没说话,她垂眼盯着手心的那张卡面,思绪跟着这阵夏夜晚风飘得很远。
那她呢?
她记得住过去吗?
那是十几岁的盛夏,在这条铺满红砖的小路上,梧桐长得茂密繁盛,枝桠快要伸展戳破很多悸动难耐的心跳。
那也是姜家因为生意?融资失败,差点宣告破产的一年。
姜晚笙日日心惊胆战,因为父亲的脾气突然暴躁,因为母亲夜夜哭肿的双眼,也因为害怕和?祁琛分别。
她无法宣泄自己的情绪,于?是在一个深夜离家出走,躲进小巷中。
除了逃避,好像都不是她所?擅长的。
蹲坐在拐角,脑袋埋进膝盖里。
梧桐飘落下一片绿叶,少?年骑着车飞驰而来,停在她的身边,他没问她为什么会出来,她也没问他怎么找到的自己。
两人只?是安静对视。
祁琛扔下单车,缓缓朝她走来,从兜里掏出薄薄的棉袜,蹲下身帮她穿上。
他记得她的生理?期,也知道她不爱穿袜子?的坏习惯。
温热裹上常年冰冷的脚底。
姜晚笙莫名委屈,她抽泣出声,磕磕绊绊诉说难受:“晚上……爸爸又喝、喝酒,玻璃瓶往妈妈身上砸,我?想拦,他给了我?、给了我?一巴掌。”
眼泪像是散了线般话落,一滴滴,洇湿衣领。
“为什么,我?没有做错什么,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如果真的破产我?们?该怎么办?”
祁琛没让她再说下去,径直拥她入怀。
两具身体紧紧相?贴,他手掌放柔了力,一下又一下地轻拍安抚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姜晚笙止住了哭音。
她有些累,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吸抽噎。
垂眼时,他将一张卡塞进她的手心。
祁琛和?她拉开些距离,平视,温声道:“这里有我?爸留下的钱、我?的奖学金、这些年的压岁钱。”
还有很多很多,他或是兼职,或是集训比赛拿到的奖金,总之是很辛苦、很节省才留下来的一笔积攒。
“我?养得起你。”
祁琛捏了捏她的脸颊,唇角的弧度宛若融进春风里那般温柔,“还记得小时候我?和?你说的话吗?我?以后会变得很厉害,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会让你过上喜欢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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