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 冲着蒋恪宁扬起一个笑, 将公文包往左边一递,伸出右手。
蒋恪宁颔首:“你好。”
“我是董先生的助理,他临时有事今天早上飞俄罗斯, 所以安排我过来和您先商讨一下。”助理说的话, 蒋恪宁在来之前已经听过一遍了,因此也没多意外。
“好,那就麻烦你转告一下。”蒋恪宁回握。
这是周绪宁给蒋恪宁介绍的一个建筑设计师, 也是他们公司的股东,非要论起来, 邓安绍在京的投资也跟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之前两个人就加了联系方式, 只是一直没有时间约见, 一周前敲定的时间,临到头又插进了一桩事。
他在微信上表示了歉意,蒋恪宁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他没什么意见。
山岸别汀第十七层,是蒋恪宁之前购置的, 现在正在准备装修和室内设计。他对这方面不太懂,通宵达旦看过一点这方面的东西, 没办法,术业有专攻, 蒋恪宁也没辙。
助理来之前已经看过了平面图,进去之后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蒋恪宁默默跟在他身边看着他用记录仪记录,时不时帮他端一下计算机。蒋恪宁是个闷葫芦,跟在身边全程无话,等到最后关上大门,离开前,助理将设备全部收起后看向了蒋恪宁。
后者的视线仍停留在那扇大门前,似乎以后的温馨模样已经在他眼中呈现。助理微微一笑,“董先生让我来之前,曾让我问您一个问题。”
蒋恪宁收回了目光,直视看着他,淡然开口:“他问什么。”
助理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一口白牙,“你想象中的家是什么样?”
蒋恪宁微微一怔,原本以为问的会是装修方面的要求,没有想到他剑走偏锋。蒋恪宁当真在原地有些沉默,脑子里时不时闪过林舒昂的模样,有时又闪过自己和父母在一起时的模样。
但这到底是不一样的。
林舒昂实在多变,时而冷漠时而活泼,喜怒哀乐十分鲜活又好辨认,但这些底色构成的是一个实际上脆弱又坚韧的她,蒋恪宁默然很久,助理也贴心的没有催促。
直到蒋恪宁回过神,他回想起那姑娘吃饭吃睡着后埋头躺在自己怀里的安静模样,他声音很轻:“温暖、牢不可摧。”
助理莞尔一笑,充分发挥职业精神,从不多问,即使这两个词听上去似乎怎么搭配都不太协调。
“好,我会转告给董先生的。”
蒋恪宁点了点头。
“麻烦了。”
助理上了车,蒋恪宁还停留在原地。头顶的天空中飘过几朵软白的云,以前的雾霾天渐渐被蓝天白云取代,雪后的晴天,空气都让人心旷神怡。他坐在车里,副驾上放着一份回延边作最后汇报的文件,文件上是一个牛皮纸封的文件袋,国安那边的调令手续到此已经完全落实。
他舒了一口气。
······
在故宫的文创馆溜达了一圈,林舒昂的情绪还是不见好,她闷闷地踢了踢脚下的石板道,腹诽着连多余的碎石子都没有。
三月末她已经换上了大衣,里面就一件高领打底衫,周边是络绎不绝的游客,还有不少人过来穿着古装拍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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