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她又唤了一声?。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在月色下显得有几?分令人心惊的苍白, 萧持看得心里?一痛,连忙走?了过去, 刚伸出手?,却又收了回来。
他还记着她刚刚被自己熏得作呕的事儿,不敢再招惹她。
翁绿萼固执地看着他, 湿漉漉的眼睛里?带着一点可怜劲儿。
萧持只得妥协:“……好吧, 但只能握着手?。”
翁绿萼点头, 向他伸出手?去。
一路胆颤心惊地扶着她坐到罗汉床上,萧持后退两步,没站在风口上, 怕又熏着她。
“如何, 还难受吗?”
翁绿萼接过杏香递来的陈皮茶喝了一口,原本发?闷发?腻的心口慢慢松和了些, 她抬起头,对着萧持笑了笑:“好多了。”
见萧持面色还是不好,还在为她刚刚作呕的事儿心有余悸,翁绿萼不想让他再继续担忧,一边听?着丹榴的话,把手?腕放在她摆在炕几?上的手?枕上,一边道:
“许是今日?和七娘去玉京楼的时候,多尝了两口狮子头,有些腻着了。”
她笑着看向他,语气轻快:“待会儿喝些消食解腻的山楂银耳茶就好了。”
她语气轻松,但萧持看着她的脸色,还是不放心。
怎么这个时候就变得这样懂事,不嗔他,不恼他?
萧持才?张开嘴,就听?得丹榴抖着声?音道:“女君可不能再乱吃东西了……”
这话说得有道理。
萧持正想点头,就听?得丹榴继续道:“女君的脉象往来流利,如珠滚玉盘之状。是喜脉无疑了!”
一时间屋内的人都被这句话惊得僵在了原地。
翁绿萼有些迟疑地缓缓将目光落在丹榴身上,手?无意识地抚上小腹:“孩子……我?”
“正是!”丹榴对自己的医术虽不说绝顶自信,但是不是滑脉,她还是能把得出来的。
“只是婢摸着脉象尚浅,恐怕得让大夫来再把过一道,求个安心。”
萧持下意识点了点头:“是该如此。”
语气听?着沉稳,但一看脸,就露了馅儿。
得知自己有孕,翁绿萼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复杂滋味,这下见他脸上又是欢喜,又是愧疚,那股悬在她心头的忐忑之意忽地就被迎面的晚风吹散了。
“我们?有了孩子,夫君不高兴吗?”
她歪了歪头,显然是对他的态度感到很是苦恼。
“不。”
怎么会。
那是他们?的孩子。
是他与绿萼,共同造就的一个小小生命。
从得知她存在的那一刻,萧持就没有办法阻止心里?对她涌上的,越聚越多的爱意。
萧持否认得很快,但他很快又发?现自己词穷了,满心的柔情与丝丝缕缕的愧疚缠绕在一起,逼得他不得不沉默。
他该说什么?
在他即将出征的时候,他的妻子有了身孕,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时候,他不能陪在她身边,不能陪她见证那个小家伙一日?一日?的成长。
丹榴和杏香早就在两个主子气氛有些不对劲的时候识趣地下去了。
反正离大夫过来,还有一会儿呢。
翁绿萼看着他沉默下去的脸,他站在离罗汉床两三步远的地方,背脊挺直,那双总让人感觉傲慢不驯的眼低垂着。
烛火被半开的窗外拂来的风吹得明明灭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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