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被继兄听?见,骂她是个赔钱货,不许肖想那些东西,将黄姑替人洗衣裳攒下的几个铜板抢走之后扬长而?去,徒留在原地生气大哭的她和站在一旁,无?措又悲伤的黄姑。
过了几日,她已?经?不再去想什么花露的时?候,黄姑却?悄悄地拉着她到灶台前,献宝似地给她看锅里的东西。
她这几日起早贪黑,背着继兄他们上山去摘花,仿着当年在州牧府上见过的那些花露,给她的女儿熬了一锅野花水。
泛着香气的花露穿越了让她烦躁、厌恶的那段岁月,化作泪珠,砸在她的掌心。
看着韦伯兰蹲下来嚎啕大哭,哭得天崩地裂的样子,众人又难免生出了一些唏嘘。
乱世之中,人人都不容易。她只是一个小娘子,没人真正耐心地教导过她什么礼仪道理?,走歪了些路,好在本性瞧着还是不坏。
“我承诺过的话不会变。我会送你和黄姑去农庄上,给你们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今后随你想要习字算账,还是学旁的手艺都好,你自己想清楚就是。不要再叫黄姑担心了。”说着,翁绿萼叹了口气,过去扶了想要跪下给她磕头的黄姑起来,用?柔软的绢帕拭去妇人脸上的泪痕,却?没有再说什么劝慰的话,只柔声?叫她回去好好休息。
黄姑用?力点头,又迟疑地看向韦伯兰。
韦伯兰有些犹豫,被翁绿萼这么呵斥一通,她脸上有些挂不住,却?也知道,这个漂亮得不似凡人,因而?显得格外有距离感的女君,是在为她好。
她来到黄姑身边,跪下,还没来得及道谢,就见眼前绣着缠枝佛手花的裙袂微扬,香气浮动之间,翁绿萼已?经?进了屋。
她还要给萧持回信。不能再耽搁了。
回到桌案前坐下,翁绿萼慢慢吐出一口气,提笔蘸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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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持收到信时?,大军才结束了一轮苦战。
裘沣坐拥数百矿产,他的部曲所配备的兵器十分精良,有他资助,薛航一方实力大增。
“君侯!”
“君侯!”
将士们纷纷低头行礼。
萧持脸上、身上都染了大片血色,脸上面无?表情时?,眉眼间的凶戾之气更重,活像一尊黑面罗刹。
但他从信使?手中接过那封信时?,原本紧绷的脸,慢慢放松,出现了一种可以称之为柔和的神色。
是谁送来的书信?
将士们都有些好奇,哪位神仙送来的信,能让显然不大愉快的君侯还没拆开看,心情就好转起来了?
萧持将那些探究好奇的视线隔绝在大帐之外。
他刚想拆信,皱着眉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污,干脆去打了盆水仔仔细细地洗干净了,这才拆开。
‘夫君亲启’四字,跃入他眼帘。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萧持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鼻子?……怎么胀胀的??
他低下头去, 见有血珠落在纸上,他心里一跳,忙将信纸拿得远了?一些, 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懊恼。
弄脏了?。
萧持草草止住了?血, 又?去净了?道手,重又?坐下来,继续翻看他的?妻寄来的?家书。
信纸上的?字迹笔意清婉, 自有一股女儿家的?秀逸。
尤其是‘夫君亲启’这几个字, 以萧持看, 竟有着不逊色于当世大家的?艺术造诣!
只可惜, 有几滴血色透过信纸,美玉微瑕。
萧持从可能是引得他突然流鼻血的?罪魁祸首的?四个字往下继续读, 他向来有一目十行的?本事。蔡显从前常说他性?子?暴躁难测, 缺了?几分?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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