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老娘续命,现在我就没有娘可以孝敬了!这等大恩,一个竹壶又算得了什?么!您快拿着,快拿着!”
翁绿萼一窘,萧持从前施的恩,如今倒是惠及到她头上了。
不过……萧持竟也有过那?样热心的时候吗?
随着摊贩的大嗓门传开?,周边慢慢聚集了一些人?。
“女君?真的是女君来了?”
“阿娘,我也要穿女君那?个颜色的裙子!好看!”
紧接着,有妇人?训斥孩子的声音传来:“那?是女君美!你一个黄毛丫头,还穿裙子,穿得明白么你!”
眼看着周遭的声音越来越杂,翁临阳不再犹豫,丢出一个银角子落到摊贩面前,护着翁绿萼往旁边走去?。
平州的百姓大多只是好奇,加之婚仪那?日翁绿萼坐在喜轿上,只露出小半张脸也足以见其美貌,大家伙儿不由得对女君更加好奇起来。
不过他们?也有分?寸,见女君对着她们?笑了笑,却不说话,便?知道她无意张扬,大家便?都体贴地没有上前打扰,等到那?道婀娜身影慢慢走远,她们?才放开?了嗓子开?始说话。
有一对母女从旁路过,年轻些的那?个女郎被生活折磨得憔悴的秀美脸庞上突然闪过几分?异样。
“阿娘,她们?说的女君,是从雄州嫁过来的!”
雄州,雄州……
翁州牧还能?有几个女儿?不就是她阿娘从前哺育养大的翁绿萼!
黄姑被女儿攫住手?腕的力气弄得有些疼,听她这么说,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果真吗?我就知道,女公子生得美貌又聪明,定能?寻一门好亲事。”
韦伯兰见母亲这时候还抓不住重点,眼中?不耐一闪而过,却耐心地哄道:“阿娘,你不是说翁家娘子最是心善么?
我记得,你离开?翁家之时,她十分?不舍,哭着送你到雄州城门处还不愿走呢!如今咱们?日子难过,不如——”
黄姑自?是明白女儿话中?的未尽之意,但她有些犹豫:“我不过是照顾了女公子十几年,主?人?家又不是没有发工钱给我。如今女公子出嫁,成了他府女君,我又怎么能?厚着脸皮去?找她呢?那?不是给人?添麻烦吗?”
黄姑的思想十分?淳朴,韦伯兰却不喜母亲这样不知变通的性?子,只怒道:“你不去?便?不去?吧!之后阿兄再找人?要将我卖掉,你也别吭声!”
提起家里的一团乱麻,黄姑脸上的皱纹都随着那?阵悲苦的心情加深了不少。
“好,好吧……”
最终,她还是应承了下来。
待到翁绿萼她们?回府时,看见君侯府前的阍者正在驱赶着什?么人?。
她投去?好奇的一瞥,正好与?其中?一个年老些的妇人?对上了眼神。
“姁姐儿!姁姐儿!”黄姑激动又困窘地高声呼唤着她的乳名,在看清楚她美若明珠的脸庞时,情不自?禁地滑下两?行热泪来,“姁姐儿,你可还记得婢吗?”
翁绿萼不可置信地微微瞪圆了眼睛,随即点了点头:“黄姑,我怎会忘记你呢。”
见女君似是认得那?对母女,阍者有些讪讪地收了扫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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