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奉谦伤得很重,伤口发炎化脓不说,人更是连着几日高烧不退。请了好几位医者,都摇头说他没救了,阿娘日日在他床头哭,后悔当日不该舍不得那些钱财,让他们抢走就是了,只别让奉谦再吃这样的苦头。我那时也害怕极了,好在又过了几日,奉谦自己熬了过来。待他病好了之后,奉谦便瞒着阿娘与我,悄悄投了军。”
翁绿萼略有些犹疑,萧皎看出她的犹豫,笑了笑:“是,那时平洲军的主将是我叔父,是与我阿耶一母同胞的兄长。”
亲叔父为何不照拂故去弟弟的遗孀与一双儿女,萧持又是如何在叔父把持的平洲军中崭露头角,最终夺权翻身上位的,萧皎没有说,翁绿萼只将那些疑虑藏在心中。
校场到了。
姑嫂俩都默契地忽视了在一旁上蹿下跳的徐琛行,见萧持与翁临阳站在对角两侧,两人身上都带着淋漓的汗意,高高起伏不定的胸膛昭示着这里前不久才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搏斗。
萧持余光早就瞥到了翁绿萼与萧皎疾步匆匆的身影,见那抹妃红身影先一步飞快地走了过来,他呼吸一紧,绷紧的肌肉更是硬得如同山石一般。
……她的帕子,应该也沾染了她身上的香气吧。
萧持有些没有边际地想。
却见翁绿萼不带犹豫地朝着翁临阳的方向走去,细白的手紧紧攀着他的肩膀,嫣红的嘴不断开合,正在十分急切地关怀着他的伤势。
萧持冷眼望过去,还能看到她眼底浮上的薄薄水光。
急什么?翁临阳刚刚挥过来的拳头劲儿可大得很,死不了!
翁绿萼本就记挂着翁临阳昨日出现时那满脸还未退下的伤,方才一听他和萧持打了起来,更是焦急,这下见了人,忙不迭地上下打量起来,她见翁临阳肿着一张脸还咧嘴对她笑,不由得气道:“阿兄难道不知道自个儿身上还带着伤吗?竟然还这样莽撞!是成心要叫我担心死吗?”
面对不让人省心的兄长,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些,脸绷得紧紧的,吓得在一旁的徐琛行都老实了。
小舅母发起火来,也好可怕!
萧皎瞥了一眼脸沉得犹如乌云聚顶的萧持,啧啧叹了两声。
萧持自是注意到了来自阿姐隐隐带着同情与看热闹意味的视线。
他紧握的拳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看着妹妹泛红的眼尾和倔强的神情,翁临阳有些尴尬,又实在不好意思,只得转移话题:“我没事儿!这些伤之前都涂过药了,就是淤血散得慢,看着吓人而已!你快去看看君侯吧,我看他——”
眼珠子都要瞪出火来了!
翁绿萼心里一跳,想起萧持那喜怒无常的性子,感到有些头疼。
她下意识先过去查看阿兄的伤势,把萧持给落在了后边儿……
翁绿萼试探着转过头,嗬,她猜得没错。
萧持的脸绷得紧紧的,看着尤其凶。
“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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