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视线,有一些因之前的事而产生的排斥。
伊迪斯凑过去了一两次,然后就安生地走在队伍后,和忍成太郎并排,他认真思考自己所做的事情,但是完全想不明朗,左看看右看看横竖无趣,想跑开但觉得好像……如果他这时候走掉了,那么可能就没有朋友了,于是乖乖巧巧地跟在后面。
日常作为有一些像狡黠的狐狸,但也是犬科的脾性,伊迪斯不再尝试去招惹人的注意力,时不时轻快地向前跃几步,然后等忍成太郎跟上来走到身边,这样周而复始地‘玩’着,最后还是没忍住仰头看身边比他高出许多的青年。
极浅的眸子扬起盈入光时,就好像全然变得透明,伊迪斯真的从来不懂得,但是前面樱子那里还有小女生守着,只好来问面无表情的忍成太郎,“我真的很过分吗?”他极富有求知欲地睁大了眼睛,试图得到一个答案。
明明以前也捉弄过很多人,有他讨厌的、不喜欢的、看不惯的,还有随意布置了恶作剧机关,看与他无关的路人被恶整得一身狼狈,还有那些人们发火跳脚的模样,或许有感到自己很恶劣,可他做了那一系列事情,在心中却没有半点起伏。
怪胎一样的孩子在自己受伤或见到别人受伤时根本不会哭闹,眼神被评价为‘冷漠得根本不像是个孩子’,于是失去了大人的关心,也没有任何玩伴在身边,一个人孤零零地长大,似乎熟悉了这份无拘束的自由,但他有的时候也觉得自己仍旧在一道枷锁中而从未逃离。
世界——即是最大的囚牢。
囚困住了一个不需要依附任何的灵魂,拘束着他不能升高、再升高,他在世界里找不到自己,也好像从未看到闪光的灵魂,所有一切都是灰蒙蒙空荡荡的,而他也只是一道毫不引人注目的影子。
而樱子和忍成太郎,是他所观察到的好像很稀少的同伴,稀少到他迄今为止只见到他们两个,他们一个是没有感情的笨呆呆,一个是同样懒得应付世界的一心漠然的人,不过伊迪斯也还觉得他们的大人很不错,那可是第一次见面就会在告别时摸他头的大人诶。
……不太想和他们分离,伊迪斯做出痴缠撒娇的样子,连一身的张扬恣意都压下去了点儿,看忍成太郎毫无动容,还索性抱住了他的手臂试图攀在他身上。
两手抱着青年的臂膊,而腿就缠在了对方的腰上,不知羞得就和小孩子似的,晃着他那头漂亮的铂金色妹妹头,“我真的不知道,如果、如果,”可他嗫嚅着说不出接下来的话来。
樱子的身边有那么好的人,他也想和樱子一样得到那些关怀和在意,还要被解答迷惑、安抚情绪,他望着樱子,像是在望一场不可及的幻梦,明知自己没什么可能得到,但就是止不住想要去靠近。
他艳羡着樱子的所有,虽然很私心地靠近了,但也没有过分地去抢夺争取,只不过是小心观察着,试图得到什么经验,然后想着或许自己也能拥有。
所以、能不能教一教他。
在这样大的一个世界里,有很多种活法,就连伊迪斯自己之前那样随意地也能存活下去,没有什么目的和方向,毕竟虽然没有人管他,可是他有很大的房子也有很多的钱,只不过是会无聊,这才四处游荡着。
因为‘活着’没有什么正确或错误,只要生命存在,就不需要理论来论证,一个个生命立着,就要比任何言语文字更深刻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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