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中抱着个纸箱,体积长方,重量倒是不重,是未署名寄给樱子的,从了解到樱子的异能力就料到类似这种的事情会很多,绕过地上零落的纸张,森鸥外走近过后摸了摸樱子披散着的头发,把纸箱放在一旁的桌上,“可能是玩具吧,这是寄给你的。”
而太宰治就眼睁睁看着谁都没有意外,忍成太郎走进来也仍旧平淡的表情,弯着腰在收拾地上的纸张,“诶——”他没忍住再次发出了不解的声音。
太宰治还收回了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怀疑是不是他身上的针对那些特殊能力的特殊能力消失了,他觉得忍成太郎不会理自己、对异能力知道还没他多,只不过是不在意罢了,就选择跟在森鸥外身边,好奇地问着:“为什么、为什么?”
当本来性子就装得跳脱聒噪的小少年真切地被激发了好奇心,几乎能缠到成年人都精神崩溃的程度,日夜被摧残的森鸥外捂着额角,已经变得恍惚了。
“不要这么吵啊,太宰君,你要知道你半夜吊着脖子挂在我的门口晃,为了救你下来浪费了那么多时间,还有被你吵到两点多才睡下……”
太宰治完全不认这回事地扒住森鸥外的手臂,“‘浪费’!你刚才说了‘浪费’那个词!真是太过分了诶森先生~”拽住后就耍赖般地不放开,硬是要得到一个说法。
被晃得就差一头栽倒的森鸥外扶着桌沿,想从太宰治怀中拿出手臂却拽不过半大少年,虚得一身精气神都垮了,默默叹了口气才道:“太宰君不也瞒着我事情吗?而樱子和爱丽丝一样是我心爱的孩子,这又有什么问题呢?”
话头被堵回去的太宰治稍微安静了几秒,然而那双鸢色的眼眸睁得越发明亮,不,他不懂得,太宰治脸上挂着的虚伪表情忽然变淡了些,就像是将消融在太阳光下。
“可我不明白。”正因不明白才固执地想得到那个答案。
森鸥外低眸看这个牵住自己的孩子,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他平静地道:“难道爱一个孩子需要什么理由吗?不,不需要。我是一个卑劣的人,但与我偶尔拥有伟大的爱意却并不冲突。”
那只是去接纳一个孩子,也根本不用他做什么,最主要的是——
“樱子也只是一个孤独的孩子,她只是希望……”
她不会去打扰那些平凡普通人们的生活,她只是希望自己于选中的人们心中、眼中,如宝石明珠一般熠熠生辉,不要忽视她,不要看不到她。
森鸥外弯下腰,盯住太宰治那双难得显露出真实情绪、透出些许茫然的眼眸道:“樱子吃过很多的苦,所经历的一切比你所以为的更为曲折,苦难没有摧毁一个孩子的心灵和身体,却不意味着那是她应接受的。”
“你可以无情地揭示敌人的伤疤,不用和任何人共情,但是对一个艰难长到现在的年幼的孩子,你不应该这样做。”
森鸥外自诩卑劣,当然有足够的自我认知,但却不会伤害这个自由的孩子,他能看到樱子被众人所爱,可是在那表象之下,他无疑感知到樱子曾经所经历的苦难与苦痛,就算无知觉的孩子自己并不难过,却并不能消抹那些已成过去的悲哀事实。
成年男人脸上的笑容消湮,但又很快重新露出来,他走到樱子的身边,看她到处找小刀要划开包装,就把一旁放得高的美工刀抽出刀尖后递给她,樱子接过了美工刀划开纸箱上缠着的胶带,明明一身上下什么情绪波动也没有,但森鸥外没有挪动步伐离开,他站在旁边手抚着她毛绒绒的脑袋,动作十分轻柔地揉了揉,“永远不必质疑,我是说,来自大人的话语还没那么容易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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