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去时就看到,因而低头看了这张凳子好会儿,才慢慢且谨慎地坐上去,然后凳子还是不可避免地一晃,只好在没把他们都摔下来。
“你要去吃早餐吗?”他轻声地问道,眼眸中只有一片平和。
到今天就愿意搭理人了,和昨天不爱说话也不理人的模样不同,冷淡却又乖得不像话,樱子点点头回应,罗佳就和女人道谢,用的是别国语言,目送她一身懒散气质地走上楼,他不用和之前与自己同行的人们告别,起来时三条腿的长凳站在原地微晃。
从破败的大门走出,门外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味道,很像是什么东西放馊、放陈旧后所产生出的,但决计不好闻就是了。
樱子有一点屏住呼吸,罗佳让樱子牵住他的衬衣长袖,两个半大的孩子从街巷中穿过,这里的路都是狭窄的,且路旁不知放置着什么,大黑色塑料袋破了洞,分辨不清里面的物品,很像是些布料或杂物,有污黄浑浊的锈水样的的液体从底下流出。
四周的建筑也没有建得多高,仅有两三层楼,有的窗户悄然打开,从中投落阴暗晦涩的目光,它们全在打量他们,试图分析出这两个半大孩子的‘价值’,然后思考自己是否有机会下手、掠夺到他们,又能将他们身上所附带的一切能卖到怎样的价钱。
罗佳对此故作不觉,樱子也没有觉得异样或不适,冷淡的目光全放在脚下,不想要踩到任何脏污上,虽然知道地上一定是有怎么样的痕迹,但是能不踩到那些最新的肮脏污秽物,那就一定不要踩到。
走得小心翼翼、目光专注,但她还是能感受到从身旁投过来的视线,那道视线里带着笑,带着一份或许伟大的‘爱’,他的表象太过温和,又藏着小心翼翼,当看着她时总是不由笑出来。
“樱子。”罗佳唤道。
已经走出了街巷来到外面的大街上,樱子侧过头去看他,可他移开了视线看向别处,脸上的表情似若平静。
早餐是去[一风堂]解决,两份白丸元味,豚骨汤底色浅而微浊,面条极细,点点油花浮在汤面上,再配上肥瘦相宜的叉烧和芽菜、葱花,还有一枚小小的蛋,至于赤丸新味,罗佳拒绝了,樱子也不想在早晨吃,这样天气的话,赤丸新味适合在晚间吃。
汤味浓郁温和,樱子喜欢细细的面条还有鲜嫩爽口的配菜,唯独叉烧没有动,罗佳也一样,而等服务员路过时看到他们都不吃叉烧,笑着来说稍等,后厨会赠送一份惊喜菜品——是炸紫菜墨鱼须。
吃完饭后店内洗手,罗佳和樱子凑一个洗手盆,他要比樱子高出一个头,手臂伸直了自是比她的长,手向上一抬就遮住水流,晨间的自来水温度冰凉,浇在他苍白的手背上,不会儿肤表就隐隐泛出不正常的青紫色。
樱子伸着只淋了一下水、湿漉漉的手,埋头默不作声,然后慢慢地把罗佳往旁边挤,她不喜欢和人玩这种事情,罗佳看她的表情,顺从地把手收回来,就算是不哭不笑的孩子,可他仍能看出她脸上的表情,那些喜怒平易和漠视,也知道不能太过地逗她,否则她就要自己扭头就走了。
“好没耐心的樱子啊,”他说着这样的话,可在自己想要把手缩在衣袖里时,身前就有人递来纸巾,樱子不在意他说什么,反正纸巾接过去、擦拭了手、丢进垃圾桶,这样就好了。
手上的温度冰凉,在擦干水分后相握,捂住手背,勉强回暖了一点,宽松的长袖落下去也盖住了部分皮肤,出去后樱子想要刷卡,可是罗佳先她一步从兜里掏出一张卡,在她面前轻晃了晃,“我也有。”是早上时候列昂尼德拿给他的。
樱子,是流浪的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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