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巫女笑了声,开始为她讲睡前故事,作为神主的女儿、神社中的巫女,她也看过了那本儿童读物许多遍,已差不多记得,甚至于能背得一字不差,但在昏黄的灯光下给小孩儿讲故事时,用了更平淡却更温柔的口吻。
每晚睡觉的时间逼近了,樱子慢慢地闭上眼,在彻底睡着前想到了有纪……
她还是不大懂,也并不明白,可是有纪在最后一刻,她是欢欣满足地笑着的,眼中落下泪来,有那样悲喜圆满,她抱着她的孩儿琉生,一头长发火红,眼眸也如燃烧着烈焰,可是眉眼柔和至极,轻轻哼着童谣,就这样远去。
有纪有那么一刻回过头,看到被留在世上的年幼孩童,有一滴泪是为她而流。
……
之后还是去见飞鸟井义一,他想为樱子安排一户收养或寄养人家,可是查过后发现她的户籍仍在国外,那边也有人与他对接,但是对于‘樱子未来生活的安排’,对方将选择权全部交予樱子自己,要么就由他们接走樱子到意大利生活。
即使樱子只是一个孩子,可她名下挂着许多的东西,有菅原夫人赠予的财产,还有来自蓝胡子大人的伟大的爱,他们都将自己所能给予樱子的、在各方权衡下她能留下的全部东西都给了她,只希望她能拥有‘自己的选择’。
那是来自的大人的关爱和庇护,那两笔财产不说多但也不算少,引不起两个组织强占小孩子财产的心思,可是一方本国政府、一方国外黑手党,也都不会叫对方轻易得到,因此带来平衡。
也需要考虑到樱子只是一个小孩子,在年幼的年纪最好还是留在国内,意大利的话黑手党组织盛行,有极大的安全隐患,于是还是飞鸟井义一这边退了一步,樱子想要到哪里、想要怎样生活都可以由她自己决定,而要是任性或考虑不详尽,也有他们来描补完善。
因为什么都想不到,樱子被照顾着,还留在中野区,身边随时跟着人,多数时候是飞鸟井义一带着人,也有的时候鹤田、二阶堂、观月夫妇……等等他们带她玩,试图宽慰小孩子的心灵。
最终还是为贞一木接到消息提前赶来。
是一个晴朗的天,有一头漂亮金发的老师风尘仆仆、来得匆匆,在樱子临时落脚的地方,还在房屋外、还没有见到学生,他就先憋不住红了眼眶,没顾得一贯羞涩腼腆的性情,瘪着嘴,哭得有些不大好看。
即使在接到电话时就知道樱子没有了家,可到现在他也还是没有整理好心情,他不知道自己会见到怎样的樱子,她会不会伤心哭泣,会不会感到悲伤难过,会不会变得内向再不爱说话……
为什么要发生那样的事,而且还是在樱子的身上。
为贞一木躲在反复确认了地址和门牌号的房屋外,埋头蹲在角落里,偷偷拿手臂遮住、抹着眼睛,还是觉得很难为情,要是被自己的学生看见这副模样,那么他作为老师的威严就彻底没有了。
他这么不争气地哭了,可作为大人、作为老师,明明应该要稳重,然后去带给学生安慰和支撑的力量。
乱七八糟地想着一些事,为贞一木还是穿着一身休闲的衣服,短袖衬衫和长腿、运动鞋,看起来就像还没从大学毕业的学生,之前房屋内的人就看到了他,但是樱子说那是自己的家庭教师,没有让人出去接,她自己戴了有猫耳朵和小风扇的遮阳帽,然后就从房屋后的阴凉处绕过去。
樱子看到为贞一木在角落里蹲蘑菇,反正这里没有多大的太阳,她刚出来也不热,就也蹲过去当蘑菇,但是、但是为贞一木埋头自己发呆想事情很久,都没有看到她,就挪过去,慢慢地伸手,去戳了戳他的手臂。
以为是从树上掉下来的猫猫虫,为贞一木的身体顿时僵住不敢再动弹,而樱子低头安静地望着他,并不出声,像是自己并没有做坏心思的事情,手指还点在他手臂上,慢慢地松开,然后就一下去戳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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