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把那些没拆开包装的点心都向他这边推过来,鹤田仿佛恰好这时候回神,起身收拾了桌子,之后就把抱来的稿纸放在身边,细细地看过、整理了才放到樱子面前。
“这是初稿。”
雪白的纸上落着一个个黑色的字,是打印出来的,后来修改的笔触则是由各色签字笔所写下,颜色不同,便连字迹也各不相同,在一些边角处还有着批注,写下去的黑色字迹倒是规整严谨的模样,但是轻重斟酌得巧妙,就显得极有笔锋。
是很好看的字,樱子没有看内容,相反看了好久的字,想到了自己写的字,目光就不由有一点飘忽……她的练字作业。
作业是小孩子的天敌,儿童乐园里的孩子们总是不喜欢作业,会忍不住想去玩,或者写作业的时候,就连风吹、发呆、玩橡皮都是有趣的,唯独作业会让他们提不起精神来,就算家里的大人在一边看着,但写作业还是很艰难。
但是樱子自己没有过,她都很认真地写完,就算过程中有短暂的离开、做其他的事或者出神,也会好快地回来把作业写完。
“雅各布说,”她忽然就道,鼓着脸,但是又想不到自己要说什么,呆呆出着神,有一点委屈的神色,可是又与身上的天真烂漫之感混在了一起。
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者是她忘记了雅各布说了什么,再搓着脸颊想也想不到。
忘记了一小点的事情,但其实她记得许多,连许多年前,在记忆的尽头、意识萌发的最初时,那时候路旁枯萎的草木都记得。
太过年幼的孩童踩着干枯的草叶——是枯黄了的茅草,漫山遍野地长着,边缘很是锋利刺人,听见它们发出的声响,低着头反应迟钝,注视着脚下,可是又不知痛,不管脚底被草叶刮出血,之前小小的草编鞋也穿着磨出血泡,走了一段路后散掉了。
她自己一点不看身上被树枝、灌木和杂草刮得满是细细的血痕,安静出神地站立在荒野中,其实还有点站不稳,任是风吹动了那头毛糙杂乱的头发,那双眼睛被遮在发丝后,太过寂默以至于什么也都不具有,直到有一只麻雀落在了身旁不远处,才极其缓慢地看了过去。
……那是,好久好久以前了。
没有人看到她,都不和她说话,漠然无视地走过,她的头发长得像是杂草一样,脸上脏乱,身上连一丝肉都没有,瘦得会硌人,套着破布衣裳,且光着脚。
是不好看的、脏兮兮的孩子,而且挨饿受冻。
但是回过神来,想着蓝胡子大人,像有什么阻隔着她的思维意识,好像有很闷沉、悲伤的情感藏在那后边,渗出来了一点点,让她变得‘奇怪’。
鹤田看着她轻声软和地说出了一个名字,可是又没有了后续,在那张小小的面庞上没有表情,樱子一直不哭不笑,都是很安静地望着人,即使偶尔鲜活也是藏在了她的无知觉后,她不自知,不知道情感。
他想要安抚她,但又沉默着没有说话,斜风吹着雨丝,明明是在室内并不靠窗的位置,头顶的灯光明晃晃地照亮一室,没有什么阴影晦暗,却觉得雨落在了身上,让他一身泥泞潮湿。
“大人说,学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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