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你得争气一点。”
骑车在路上实在憋不住眼泪,把摩托车停在路旁的停车线内,他痛痛快快地哭一回,本来就红肿的眼眶更加不成样子,机油几乎沾了满脸,可他还不觉得,好久之后才抹干了眼泪,慢慢地拧车回去。
车停在一个小棚子下,那是母亲在他买摩托车后给他搭建的,他走过泥灰路,有点胆怯地不敢走进家,可是在家附近转悠,又碰到了邻居——就是被他索取赔偿但看起来很像是被他敲诈勒索的一个孩子的父亲。
可看见了他,那位邻居弓着背走过来,虎太郎又下意识想躲起来,但被唤住了,那位邻居的年纪大了,头发花白,曾经记忆里高大的身躯佝偻下来,手里拿着一杆烟枪,但其实里面没烟,他老妻子呼吸道有点问题,闻不得烟味儿,他年轻时就戒了烟,但年纪大了后就喜欢拿着烟杆充样子。
老烟枪不知道塞到了哪里,后来还是他的妻子给找着洗干净了拿给他,但其实虎太郎知道,那是他年纪还小的时候,看到邻居阿姨从外头买回来一杆烟枪,故意做旧了才拿给叔,那时候他一脸赔笑,而阿姨脸上满是嫌弃,等他回去说给了母亲,母亲只让他不要再和任何人讲。
“光义叔,”虎太郎干巴巴地唤道,光义扭头看他一眼,冲他往前头点了点下巴,虽然对那一脸机油有点看不大惯,但也没说,闷声地道:“陪我走会儿吧。”
虎太郎没敢走到光义的前头,稍微慢一点点,而这时候才留意到,光义叔的身高其实变矮了许多,和他记忆中高大的身影不太一样,也可能是他自己长高了,可一直都没觉得有这么大的变化。
光义和他唠嗑着,“我知道,你没敲诈勒索我儿子,是我那儿子不成器,但他好歹敢担当,当时被我看见了,回家就跟我讲了。”
“是他和几个同学偷了店里的游戏币,你没报警,我很感激,他也被我揍过了,但我没给他拿钱,喊他自己去想办法,捡瓶子卖、收废品、发传单,或者给人帮点小忙也都行。”那是对他的惩罚,也当做是锻炼。
他吧一口烟嘴,长吐出一口气,抬起了烟枪点点旁边青年人的肩膀,“虎太郎啊,都是这一片的人,我们都知道你,”
“你是个好孩子,”
“……回去看看你母亲吧。”
往前头的岁月里,他们是真过得挺艰难,那孩子着实是孝顺,光义知道他母亲的心,也都能体谅,看虎太郎被他说得喉头发堵,就挥挥手让他回去。
看着一身小混混气质,但还是没长大的样子,那头毛糙的黄毛落在傍晚的昏黄里,好好的青年营养不良,身材瘦得不成样子,手腕和脚脖子比姑娘家还纤细,灿黄的落日照着他,在他身后拉出瘦长的影子。
虎太郎走到家门口,有踌躇和忧虑,就像是小时候和伙伴在泥里顽皮,闹得浑身脏兮兮的才回家,而站在门口不敢回去,生怕叫母亲看见了会挨打。
会挨打也没事,他当时不知事,可后来就知道自己是不敢面对母亲失望或恼他的神情。
他不敢进门,可风把老旧的木门吹开了,‘吱呀’一声拖得老长,屋内传来母亲苍老沙哑的问声:“是虎太郎吗?咳、咳,是小虎回家了吗?”
他泪如雨下。
【作者有话说】
发现我是笨笨(沉思)忘记了上期榜单有一天双更,所以就有一天是加更,而且一直我自己都把加更算错了(?我真的是聪明的大人吗),于是真实加更数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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