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细细地擦拭身上的雨水,电车再次行驶,窗户上也满满是雨滴,看不清外边,只有街上店铺的霓虹灯映出了一团团的光。
坐在那位姐姐的旁边,属于大人的温热的手掌贴在她面颊上,感觉到不冰冷,这才和她问道:“你一个人出来玩吗?穿得冷不冷?”
年幼的孩子出来玩,最好还是要有大人陪伴,而这样的天气,她穿得看起来有些单薄,说不得会着凉感冒。
因有着这样的顾虑,没有等到年幼孩童的回答,她就从包里抽出一根丝巾,温柔细致地系在她脖颈上,把因方领而露出的一小截脖颈给遮住,身边的孩子仰头看她,那双眼眸清透漂亮,好似美丽烂漫的云霞色彩,她不由笑笑。
“有很好看哦,很搭配很适合。”
而孩童微微地张着口,就露出一点小豁牙,好慢地才答道之前的问题,“玩呀,不冷的。”是一个人出来玩,也不觉得冷。
可是总有‘大人觉得你冷’,他们的想法才不容易动摇,一定要小孩子妥协。
她们坐在一起,车厢里并没有多少人,也并不介意她们轻声地说着话,总是那位姐姐问,而樱子需要思考好久才回答,穿着像学童的孩子不善言辞,也做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反应有些慢,因她有和世人不同的、属于自己的一个世界。
在有一站那个姐姐下了车,于是电车内的话语声沉寂了,再坐过几个站台,是樱子来过一次的地方,她下车站在站台下,慢慢地打开伞,即使有听到跟随在自己身后的脚步声,知道是同自己一起下车的人,也不打算回头去看。
但是她不去看,还没有走出头顶上站台遮雨的范围,就有低沉还略带一丝嘶哑的嗓音响起,“这位漂亮可爱的小小姐,”
樱子迈出去一步。
有人牵住了她的小花伞的边缘,因为拽不动,还差点把自己支棱出去淋雨,樱子慢吞吞走回站台下,把伞柄支在肩膀上,有点不大开心地昂起头看去。
那是个有点年轻,但是又好像不大年轻的男人,是指面庞年轻,可是在下巴处留着刺扎扎的胡茬,他留着半长的黑色碎发,落在下巴处显得有些凌乱潦倒,而他脸上是挂着笑的,奇怪地并不真心,反而令人觉得微妙且别扭。
迎着小女孩不高兴还委屈的目光,他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行为的古怪,并且对人家造成了困扰,轻拧了下眉心,但就这一个细微动作就显得表情诚挚无比,且还有些讪讪。
“那个,实在是抱歉,”他弯下腰和樱子平视,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就支在脸颊旁,五指摊开、手心向前,是自我感到十分抱歉也很羞赧的模样,“是我情急之下做出了冒犯行为,请求你能原谅我。”
他说着的是‘请求’,可是无论言辞还是行为都很有些奇怪,似乎笃定不会被计较这份小小的过失,或者他自身有恃无恐,作为大人对小孩子道歉就已经足够了,实在不必太放下姿态。
那双呈现出如商场中酒液颜色相同的紫红色眼眸微微一弯,他彬彬有礼地道:“那么请问,我能邀请您去附近的咖啡厅一坐,让我以蛋糕甜品来向您赔罪么?”
在看到年幼的孩子对他请求原谅的话语不为所动,在第二次邀请时,才用上了能显得态度恭谨诚恳的‘您’来称呼。
樱子看了他好一会儿,慢慢地点头了。
他打开自己手中的黑伞,伞面足以遮住一个大人、一个孩子的身影,然而在他们就要走时,樱子才看到男人身后还有一个比她大许多的女孩儿,她留着凌乱的头发,脸色是常年不见天日的苍白色,然而表情不哭不笑,同样有些偏向紫红的眼眸中只余死寂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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