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路过了他们,她有小心地看过去一眼,然后在被发现之前就握着银杏叶走过去了。
年纪小的孩子眼眸清澈,漂亮的樱花色盛入其中,叫人想到春日来临时那满山烂漫,又或者如每一轮太阳落下时映在天边的霞彩,似乎看见这样美丽的色彩都是人世间的一场奇迹。
“河道干涸啦,夏天才叫漂亮呢,”一头银发的老夫人笑容满满地道,旁边的老先生与她手臂相挽,看得出二人之间哪怕历经漫长岁月仍温情如故,她笑得眼弯弯,眼角的褶子堆了许多,温柔低沉地道:“要过来吗,小姑娘?我给你讲这条河的故事,想当年我可也在这条河里游过泳、打水漂……”
那是她年少的时光,是半百岁月前的遥远过去,充满了孩童们的嬉戏欢笑,还有父亲母亲的叮嘱与看顾。
那小孩儿听话得厉害,却是没什么防备人的心思,一哄就过来了,她一张干净漂亮的脸蛋儿上不笑,但看着更加惹人疼爱,良子牵住了她的手,“我是良子,这是我的丈夫观月。”
观月先生头上没留多少头发,作了银白色,他们夫妻都已经太过年迈,走不快了,脊背也微微弯曲,但身上的气质依旧,面上的神情具是宽和慈爱。
他的目光落在小孩儿身上,微咳之后语声颤颤地道:“一个人可不能去河滩上玩啊,家里的人总会担心的。”
他的气息不匀,才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叫良子拍了拍手臂,笑得见牙不见眼,嗔道:“好了好了,你走着路,歇一会儿,咱们女孩儿间还有话讲呢。”年迈的夫人说自己还是‘女孩儿’,没有得到丈夫的否认,相反他们对望的眼眸中流露出温暖。
良子望着这条河,面庞上逐渐浮现出怀念,“我小时家也就在这条河附近的,那时候虽然家里通了水和电,但哪里有什么电器呢?有灯不舍得开,就点着煤油灯哇,一家人早早地起来,要到中午才会做饭,两顿作一顿吃,傍晚也趁着还有光亮,家里的人在外头做完工就赶回来,做完饭端到咱坝子里吃。”
缓缓道出的话语中还掺着一点口音,三人一行走在路上,他们都走得一样慢,樱子还没有听过有人为她讲故事,仰头听得专心致志,就也不看路。
因为她认真且专注的模样,良子面上的笑容加深,停顿了一下,“你要和我回家去吗?家里有佣人做饭,咱们回去就能吃哟。到下午我讲完故事了,到时候送你回来,好不好?”
明明都这样诱哄孩子的语气了,却还是没引来这个孩儿的警惕,良子与观月对视一眼,对她这样不防备人的性子有些无奈,但无疑话语认真,是很认真邀请这位小客人来做客,让他们招待一二。
樱子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一只手被良子牵住,另一只手中握住了银杏叶和茅草叶,她有点想摸头发,可是茅草叶边上粗糙得厉害,一下刮得脸上有点痛,就动着小指头艰难地把这片长长的锋利的叶子剔出去,丢在路边草丛里,偏着头捂脸。
不喜欢疼痛,更不喜欢受伤,虽然在过去的流浪途中总是不可避免,她也不大在乎的样子,但是……她就是,就是有一点不喜欢。
埋头发呆,又在怔怔出神,然后被很轻地抚摸了下头顶,观月先生扶着良子,良子弯下腰来看她的面庞,动作小心地挪开她捂脸的手,看了看,发现只有浅浅一条红痕,在光下不认真看就看不出,并没有出血的迹象。
“好孩子哟,”良子出声哄她,“茅草会割人呢,不能随随便便玩它,万一受伤出血,还要去医院打针的哟。”
当然不至于要去医院打针,只是小孩儿总是好奇心旺盛,如果不把后果说重一点,可是不能引起重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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