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住了樱子,冲有纪点点头,“那,小山女士,我们这就走了,额……”他说着又不禁挠挠脸颊,低下头柔声地问樱子:“我们要多久回来啊?”
两个大人都不能替她做决定,樱子原本在东张西望,听见了问话仰头看他们,好一会儿很慢很慢地说:“不知道。”因为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没有确切的计划和出门要完成的目的,唯一能想到的是,“晚上,红豆年糕汤。”
天气冷了,在夜间来一碗甜甜不腻的红豆年糕汤就超棒,因为樱子不喜欢喝白水,有纪和苏菲就尝试了许多汤品和茶,除了真的很奇怪的东西,樱子都接受得良好。
“好呢好呢,今天我还会在家尝试大福的,如果口味合适的话,就不用很经常地去买呢。”有纪摸了摸她的脑袋,再把缝着招财猫的拉链小圆包递到那小手中,被下意识地抓住捏了捏,“注意安全,玩得开心。”
冲身后挥了挥手,小圆包挂在小拇指上晃来晃去、摇摇欲坠,樱子拉着为贞一木从不高的台阶上跳下去,跑过绿化草坪上的石子路,几下就到了宽阔的路边。
毫不看路地胡乱乘车、下车、换乘,都是哪里人多就去哪里,她的小圆包里装满了硬币和零钱,万円的钞票卷了一小叠,连各种功能的卡也有好几张,包括但不限于银行卡、打折卡、vip卡……
为贞一木在拥挤的人群中被搞得晕头转向,只顾着紧张以及低头看住樱子,等到站在一条极为宽阔且繁华的大街前,不由得目瞪口呆,然后默默地把自己挪在了身边的小孩子后面。
在明灿的太阳光下,那头金发如失去了色彩一般,一整个垂头丧气,但牵住樱子的手始终力道轻柔也没有松开过一刻,他蹲下身小声地冲她问道:“那个,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只站定了一会儿,等为贞一木稍稍适应了,樱子脚下的木屐走在路上敲得清脆,相当自在地穿梭在人群中,不过没一会儿就停下,看了看一身弱气、好欺负样子的老师,再看看他的会叫的肚皮,然后就去了街边一家料理店。
店铺里坐着三三两两的人,都在各自的卡座上等送上餐食,没有别的嘈杂的声响,偶尔有交谈的话语声也放得很轻,空气里是一股糅杂了许多味道的食物香气,不过这时候是浓郁的鸡汤气味占据了上风。
两碗参鸡汤拉面送上来时冒着热气,鸡汤呈乳白色,顶上洒了芝麻、松仁和切得细细的葱花,一颗煮透的红枣放在正中央,等把整碗都翻一翻,底下还有着煮得松软的糯米和鸡肉。
吃完自己的一小碗拉面,在洗漱间洗手时,她视线稍稍向旁边歪,看到了一颗熠熠生辉的紫色宝石,缀在收束得极紧的袖口上,那是位好看的夫人,精致的细眉弯弯,唇上涂抹的口脂是富有古典味道的檀色。
乌黑如鸦羽般的头发懒懒半挽,她冲身边的小孩儿笑,自己指尖才沾了水,可不好弄湿人家的额头,就只任由手冲着水,自己稍稍屈膝蹲下,和小孩儿咬耳朵,“你这么好看,是谁家的孩子呢?”
“哎呀,假如我的孩子出世后也有你这样乖,”她吃吃地笑,眉眼间天真不改,就和含了蜜糖一样,“那一定是我赚了呢。”
又冲素不相识的小孩儿笑了笑,擦拭干净了手,翻着自己的提包却又找不出什么可送人的物件,她着急忙慌地拿出一枚胸针塞入樱子手中,快步地跑了出去。
她们的手只交握了一霎,樱子的手很小,也是热乎着的,但她的手要更为柔软,却也冰凉。
手中的胸针具有鲜艳明亮的颜色,铺开的色彩上可以看到细如毫针的纹路,还有形似羽毛的漂亮光泽,运用了点翠工艺制作而成,轻盈灵动的鸟身怪异地只有一只脚,张翅作起舞状,尖细且长的鸟喙从侧面伸出,姿态优雅而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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