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躯似乎无限高大,哪怕俯身弯腰和他们说话,也显得极具威慑和压迫,随着她眼波流转,那无数个意识全都被剥离开,单独被包裹在一个个茧中,他们的意识逐渐消散,而在现实中他们身上皆拢上一层蓝色的光。
他们的身躯在光茧中被融化,意识被打散重塑,天女慢慢地想,他们都是她的信徒,哪怕被改换了意识和模样,不管愿不愿意,既然已经是信徒那就默认同意并且感恩‘母亲’的恩赐,等他们重新站在这片大地上,就将是她最忠诚可爱的小花,这不过是他们理应付出的代价。
天女的意志从这处幻象中收回,已经完全变成毛虫模样的身躯也开始泛着蓝光,牠收缩变成一个光点浮在祭坛上的空中,然后感受到那些被改造而形成的信仰,牠并不是从信仰中汲取力量,而是从自己的所为中收获有关‘孕育’和‘欢愉’的力量。
天女飞升本就是羽化成蝶、破茧重生。
牠凝聚出纤细秀美的少女身形。
随后铺在天穹上的蓝和黑全都被牵扯着流动,逐渐倾泻到她的肩头、手臂,化作一件华美精致的衣袍,混杂到一起却仍分割明显的蓝和黑还在孜孜不倦地流转,也还有更多灿然的光辉涌来,在她的衣上和胸前形成装饰。
似若金属的装饰摇晃在风中,和宛如蝴蝶羽翅的衣摆一同摇曳,在她胸前金色的光轮中流淌着最为明亮美丽的蓝色光辉和世间万千瑰丽壮阔的现象。
无数流光环绕着天女身周,最终凝聚为细细的光轮。
她被力量和诸多现象、象征妆点,敞开双臂接受天母的意志,而她本身的意志岿然不动,吸收了那样的权能就如同餍足般,天女微微含笑,如少女般稚秀美丽的面庞上带出一丝仅有身为‘母亲’的角色才具有的慈爱。
天女升天。
因倾盖在天穹上的色彩被收回,此刻天光大亮,她垂眸看着那些已被改换了意识和模样的信徒,轻轻地问询:“都还好吗?我的孩子们?”
她的形象不便来到人前,因她已成为行走的灾害——身躯是力量的显形,比之前的巨型人头蠕虫的形象更加不可直视,她真正与这片天空融为一体,轻一低眸就能注视到世界任何一个角落。
哪怕异象都已经消失,但随时都能感受到自血脉中流淌的生于本能的预警,仍旧无人敢直视天,在炽热莫名的光照下,在他们平视即可见的祭台上,站着那位天母教团的教主——万蕊夫人。
她的形象丰腴,身上没有任何一丝赘肉,有一张完美呈现出温婉柔和气质也不失威严的鹅蛋脸,完全符合世人脑海中的生育过孩子的母亲形象,她应慈爱,也应具有对自己孕育的孩子的绝对掌控力。
她也许‘理所当然’地对孩子倾注不求回报的爱,但她也有着不容置疑的权利能处置这些不得不依附于她的孩子们,母亲的权能是绝对的。
人类会忘记会忽视、轻视生育他们的存在,因为他们早就失去了对母亲的敬畏,他们成长在父权下,他们自始至终锲而不舍地打压着本应握有全部生育权利的女性,他们剥夺走母亲的权利,而冠在完全与之不配、不匹配的自己身上。
贪婪的东西。
当然在此之外她确信自己听到了千年以来,数不尽的女性的恸哭哀嚎,她们的遭遇多么令人悲伤,她们该有多么可怜可爱,可总有的腐坏的东西给她们泼尽脏水、肆意侮辱,父权压迫母权,当然也还有另外一种压迫,即为上位者压迫、剥削下位者,但不论是什么样的压迫,总是那些可怜的女性们处在最底层。
人类的生命就是诞生自孕育中,他们懂得,但他们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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