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野宗秀满脑子里都充斥着那些恶劣的话语,还有什么,他还想起了,当他第二天回到公司,很想认定那夜里酒会上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虚假的,然而见到那些职员和股东们,明明以前大家的关系都很友好,可那时他们的面庞却在他此时的记忆中显得狰狞扭曲,没有任何人靠近他,甚至以往最熟悉的一位股东也避他不及。
随后就是公职人员找上门来,他们说,他被举报套用公司资金并有逃税嫌疑,还有许多‘证据’和‘人证’一齐涌出,如果不是他在这十二年间有关自己帐下和所管的资金每一笔都有详尽无比的记录,可能真的就会被逮捕并追究刑事责任。
他跟随那些人走完流程、洗清了嫌疑,可是他们没有查究竟是谁套用了公司资金和逃税,他向老板递交了辞职信。
然后,他一无所有了。
平野宗秀想,也许他真是老同学口中的蠢货。
不然为什么从前一直没有发现老同学对自己的嫌恶和不耐,为什么没发现身边那些人还有着另外一面,在他被老同学公开侮辱、做出决定踢出公司后,不止漠视还有落井下石,那些为他‘违法犯罪’提供‘佐证’的甚至有受到他帮助被他提拔起来的人。
不然为什么他不把手中的股份抛售出去,然后拿着那一笔钱随意找个地方待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也不去讨那些旧识们的嫌,或许可以再尝试一份工作,开始新的生活、建立新的人际关系。
可他为什么在递交完辞职信的这一天结束后,漫无目的地走到郊外,甚至在野外待了一夜,这样来折磨自己,虽然有很多人对他的遭遇和境况不闻不问,可是起码还有一些人隐蔽地对他表达了关切善意。
可是……他现在已经什么都分辨不清了,分不清那些还在给自己发消息的人是好是坏,分辨不出那些人做出友好和善的态度究竟有什么意图。
他已经一无所有,失去了为之所奋斗的事物,失去了曾真心相待的老同学,失去了自己所经营的人际关系,不再信任他人,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然后开启新的生活。
他被困在那一场酒会上,耳边时不时就想起老同学说的话,他说:他是一条狗。
平野宗秀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哪怕走到了这里,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或许会在野外待到饿死,或许会忍受不了饥饿然后回去,而回去或不回去这两个选项将迎来的一切都是未知。
他什么都没有想。
他拿出在出走前已关机的手机,电量还有57%,近乎是立马就有电话打了进来,但他平漠十分地挂断,花了十多分钟将每一个打进来的电话都加了黑名单,然后他看到一些网络消息,‘全球末日’。
即便近些日子都过得浑浑噩噩,可他对‘全球末日’这样的说法仍是略有耳闻,似乎是连政府都差不多默认了这个说法,他被公职人员控制、带着查验资金流向时,看到政府部门和周边的学校、公司进行演习,还听了不少的应对手段,和需尽早准备的物资清单。
……世界真的迎来末日了吗?
如果一切都被毁灭,也不是不能接受。
每个人都是会死的,不是今天死就是明天死,或者在未来的某一个时间死,只要死亡平等而至,那么他也可以……不去怨恨,哪怕他受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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