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部分都结伴,三三两两地走去各自的方向。
真纪不爱吹风,套着外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看着昏暗月光下一地驳杂的影子,她说:“明天可以睡懒觉。”有月亮那么明天就是晴天,不、其实她不怎么会判断天气,但脑子里已经在想明天可以睡到太阳照在她床头的时候,一定会很舒适。
即使有同行的人,但比起交谈,她的话语更像是自言自语,不论有没有回复或应和都不重要。
她的外套边缘有些毛糙了,当时在训练室里就看到,旁边的新人不知道说什么,喏喏地提起了这个话题。
真纪有些莫名,“边缘毛糙的外套,但至少它还没有坏吧,为什么要在意这个问题呢?”她反问道,可其实她都知道。
“我的外套毛糙,可能会是我贫穷的表现,态度不以为意,万一我是自卑却又倔强地强装镇定,然后现在我开始了辩驳。啊,你肯定不会相信我接下来说的话语——”
“我有那么多好看的衣裳,只不过我很喜欢它们,那是外出时穿的,还需要精心装扮才能搭配,而这种深更半夜的时候,随便一件保暖外套敷衍就得了,我自己不看,也没有什么其他人看。”
随后身旁的新人说了什么,那都不重要,不论对方相信与否,都完全影响不到真纪的自我,于是理所当然地她毫不在意。
在芭蕾舞团中的风评无关紧要,早已相识的老人们都知道,而新人会不会一直待下去、未来有没有机会进一步相处这都尚且未知。
虽然与自身相关,但真纪毫无疑问地认为——
这都是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与她的自我无关。】
这样的态度太过坦然,而从某种方面而言,非常离经叛道,中岛敦懵懂地觉得,真纪其实很叛逆,活在世上,究竟有多少人觉得自己可以不在意那些事情。
后文有芭蕾舞团的老人与真纪聊到关于她的那些风言风语,或许真的与对方相熟,真纪说到了自己的认知和看法。
【“你觉得她愚蠢吗?我是说京子。”
真纪在竹园芭蕾舞团中待了很多年,没有上进心是一回事,她清楚知晓自己的天赋与能力如何,她很普通,纵使曾经团长因恻隐之心资助了她,也有合同绑住她的未来,但她普通得没有任何别的舞团会想特意招收,当然,她也没有别的想去的地方。
是这样的情况,待在舞团中,任由许多人来来去去,她不到到年纪被赶走时,就完全没有危机感,那么对一些别的事就有很清晰了解的认知。
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知道是京子在传关于她的风言风语,但真纪只当笑话看,她着实习惯了——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各种各样的蠢笨之人。
“我尊重她的愚蠢,也尊重她认知当中那个模样的我。”】
随之就是令中岛敦振聋发聩的言语。
【“人活在世上,就不可避免评判他人和被他人所评判,而自己纵使再清醒或者自视甚高,也要有所认知——”
“当自己见识浅薄、言行不妥、不被理解,或者只是非常莫名的其他什么原因,总有在他人看来非常愚蠢的时候。”
“但我不讲什么大道理,那么到这里就可以抛弃一切逻辑了,直接得出结论:你是蠢货,我是蠢货,他是蠢货,非常平等。”
“不论是他人的愚蠢还是自己的愚蠢,这俩东西都需要一点最基础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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