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疯狂的学生中,并不包含时桉。
下午六点,时桉收拾东西回家。
陈小曼抱着本书,拦住了他,“你也太佛系了吧,真的不在乎吗?”
“这事可遇不可求。”时桉打了个哈欠,“不要为难自己。”
卷是卷不过的,不如努力反卷。
陈小曼:“你不想留在省医院吗?”
虽然时桉仍在急诊科,但也不是铁定能留下,正常人会更加努力,夯实基础。
但时桉的想法是:顺其自然。
能留下固然好,实在不行,找个家门口的医院也不错。
陈小曼:“钟老师也不着急?”
说起来,钟严还没为这事找过他,也许他也支持自己将反卷进行到底。
想到这里,时桉有点感动,苍天开眼,魔鬼终于做人了。
然而两天后,时桉只想嘲笑眼瞎的自己,事到如今,他怎么还能对钟严心存幻想。魔鬼和人类的构造天差地别,魔鬼只能究极进化成无敌恶魔,开外挂都杀不死那种。
反卷梦里才有,休息是痴人说梦,钟严的书房是噩梦开始的地方。
时桉才是传说中的,被逼着悄悄努力,然后哭着惊艳全世界的大冤种。
一周的准备期,时桉的白天是黑夜,黑夜亦是白天。经常在书房入睡,在书房起床,身旁还跟着个魔王。
苍天没有眼,何苦刁难可怜人。
时桉除了要背钟严布置的资料文献,还得进行各种实操演练,半刻偷懒机会都没有。
熬过暗无天日的学习期,选拔前一晚,钟严终于做了次人。给他放了假,让他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考试,绝对不能迟到。
时桉定了三十个闹钟,提前一个小时开始震。然而,当他气喘吁吁来到考场,看着紧闭的大门,还有阴森恐怖的钟严时,时桉知道,自己完了。
他试图解释,自己真的没睡过,真的起床了,但路上发生点意外,确切地说是干了件好事,所以迟到了。
钟严根本不信,还要调侃,“是帮小朋友找妈妈,还是扶老奶奶过马路?”
时桉:“……倒也没这么简单。”
“我帮忙处理了一场交通事故。”时桉掏心掏肺解释,“就在民丰路,离省院不到一公里,我抢救人来着。”
钟严口气冷的像刚浇了壶冰水,“八小时内,急诊科没接到任何民丰路急救电话。”
“没真出车祸,是有人碰瓷,我起初不知道,赶去抢救才发现是骗子。”
“你用了半小时判断伤者是否装病?”钟严离火山爆发就差一颗火星,“规培大半年,你闹着玩呢?”
时桉努力解释,说他当下就发现装病了。但警察没来,被碰瓷的是个老人。
“那大爷满头白发,胡子那么长,穿得跟大仙儿似的。”时桉重点强调,“搞不好大爷隐居山林多年,最近才出关,我怕他不懂现代社会的行情被骗。”
主要问题是,骗子在时桉手里,他不知道交给谁。何况他当时逞能,已经答应大爷陪他等警察了。
没想到早高峰那么堵车,交警半个多小时才到,黄花菜都等凉了。
钟严的火山正在蓄能,时桉肠子已然悔青。事已至此,只能升华主题了。
时桉挺胸抬头,说得铿锵有力,“我觉得,救死扶伤和惩恶扬善是一样重要的。尊老爱幼更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我不能独留大爷一人。”
“钟主任。”护士跑来叫人,“王主任在抢救三室,请您过去。”
二十分钟前,收了个脑梗患者,看来情况很麻烦。
钟严看表,警告时桉,“在这儿反思,回来再收拾你。”
偌大的办公室,就剩时桉自己。他开始揣测这次的处罚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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