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被折磨了一整晚的可怜孩子睁开了迷蒙的双眼,虚弱无力地看着她。他的目光依然清澈,平静,没有一丝怨恨,甚至对于她的关心还给出了一丝感谢。
一瞬间,库拉索对于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怒与厌恶涌上心头,甚至生出了一种想直接带着他逃跑的想法。然而熟悉组织残酷手段的她知道那是不可能实现的。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打消了自己白日做梦般的想法,拿过恢复剂送到西尔维斯特的嘴边。“还有力气吗?快把这个喝下去,喝完就不会那么痛了。”
神明依言喝下,确实感觉恢复了一些。这个药剂还挺有用的。“谢谢姐姐。”
库拉索怜惜地摸了摸西尔维斯特的脑袋,问道:“你怎么会被朗姆带过来的?”
神明垂下眼帘,握紧恢复剂的瓶子。“如果我不过来,朗姆会杀掉我的哥哥。”
为了亲人付出这一点,又在库拉索心里加了一分。她暗自决定以后尽可能多照顾这个孩子一些。
不过她又想起了刚才千叶真司所说的话,这孩子的遭遇似乎还和他的父亲有关,而且对方似乎还是组织的高层,便接着问道:“那你父亲呢?”
西尔维斯特摇了摇头,“我从小就没有见过他。不过听朗姆他们的说法,父亲应该也是组织里的人。姐姐你认识他吗?”
库拉索遗憾摇头,她虽然拥有代号,却并不像其他行动组的酒名成员那样自由,只有在朗姆吩咐她时才能外出行动。其他时间大多呆在实验室中,配合训练和实验。
不过得益于她记忆的特殊性,她可以接触到一些普通成员没有权限接触的信息,或许她可以去帮这个孩子查一查。
能引起组织二把手的针对,这个孩子的父亲应该也是个重要人物才是,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库拉索又撸了一把神头,叮嘱道:“我会帮你注意一下的。如果你想要过得舒服一些的话,以后尽量乖乖地听他们的话。只要不反抗,那些家伙过段时间就会厌倦了。到时候你应该会自由一些。”
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救人方法,只能给对方传授一下充当实验体的经验了。
“库拉索姐姐原来也经历过和我一样的事吗?”西尔维斯特觉得这是一个探听对方过去的适合的切入点,便直接问到。
“是的。我之前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即将被处死之时,是朗姆大人将我带走,这才得以活下来。”
“……那你喜欢这个组织吗?”
库拉索笑了出来,“这怎么可能。我只是无处可去罢了,况且我也无法脱离这里,除非死亡。”
这个小姐姐稳了,身上没多少血腥味,也不是忠诚的组织成员,找准机会的话应该能够把人忽悠走。
就看是扔去给诸伏景光呢?还是塞给自家信徒帮忙?
神明想了想,坑神信徒好像也是个高级成员来着,怎么能没有手下呢?正好他现在忙的要死,有人能分担一下也好。
那个叫琴酒的家伙都养了一大群手下了。祂帮信徒忽悠一个不过分吧。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其实是在把信徒上司的专属手下忽悠给信徒帮忙的神明,一边和库拉索拉近关系,一边快乐地思考着如何行动。
这时朗姆来了,房间中的温馨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库拉索早在听见门外传来响动的时候就站直了身体,板起了脸,一副合格酒厂成员的凶恶样子。
朗姆很满意他看到的景象。人活着,目测也没有残废。精神头是差了点儿,孩子聚在一起熬个夜也不是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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