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完全睡醒,嗓音微微有些沙哑。
白在江问他:“你昨晚是不是偷吃别人的药了?”
唐钦笑了一下:“你说我偷什么?”
白在江立刻转移话题:“你昨天好像做噩梦了。”
唐钦安静了一会儿,眼睛飘向别处。
“原来半夜偷偷拔我头发的人是你。”他控诉道。
“那不是偷偷拔你头发。”白在江纠正他,“你昨晚脑门上一直流汗,感觉你很热。”
唐钦没什么语调地“哦”了一声,然後说:“那我谢谢你。”
“不客气。”白在江接下了这个奇怪的感谢。
……
早上七点,三号车厢的旅客陆续醒来,大部分人都没有吃的,于是开始计划待会儿的物资获取行动。
听着议论声,白在江发现今天想要组团前往二号车厢的人变多了,几乎占三分之二的人数。
没去的几乎都是女生,还有老人。
……
唐钦拿出了背包里剩下的最後一份餐食,递给了白在江。
是一盒自热米饭,以及一瓶矿泉水。
白在江无言地看了那盒自热米饭一会儿,又转头看唐钦。
“你不吃吗?”他问。
“看着就不健康。”唐钦吐槽着他昨天千辛万苦带回来的食物,“给你吃算了。”
白在江无奈一笑。
隔着一个过道,他余光无意间瞥见邻座的大爷大妈正安静地坐在座位上。
唐钦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意图,眯眼道:“二狗,你想什么呢。”
白在江道:“我想现在去一号车厢,从外面。”
“所以呢。”唐钦皱起了眉。
白在江:“这盒自热米饭可以等我回来再吃,如果我没拿到物资的话。”
唐钦嗤笑一声:“拿到了你想怎样。”
白在江:“分享给你两份。”
“你自己呢,”唐钦注视着他,“你留几份。”
白在江看着他:“如果有时间,我会再去两趟。”
好一会儿,唐钦不耐烦地从鼻腔里呼出一口气,似乎压着什么情绪。
“我就知道。”他面无表情地吐槽白在江,“永远都收不起你那点无聊的同情心。”
这话如果放在别人身上已经算亮红灯了,但白在江从来不和任何人争辩,只是笑了笑:“我去试试,你等我回来。”
唐钦没再说话,就看着白在江从座位上起身,收起小桌板,然後在其他旅客的惊呼声中打开窗户。
火车降速的时间大概是下午五点到次日早上九点。
这是白在江这两天观察下来可以暂时确定的规律。
希望不会变成什么奇怪的规律。
默念着一切要幸运,白在江深吸一口气,爬出了窗户。
……
车外的风速像是夏天清晨拿着书本慢悠悠赶早八时迎面吹来的风。
带着清晨特有的凉爽,完全不会阻碍往前……爬的脚步。
白在江本来试图直接从窗户上方爬到车顶的,毕竟从车顶走比较脚踏实地一点,但问题就在于……
他才170。
根本够不着车顶边缘的栏杆,而且他的窗户上方再没有其他可攀握的东西。
于是白在江只能退而求其次,抓住身旁能够着的一切支点,小心翼翼地向旁边慢慢挪了出去,离开窗户范围大概两米,他才看到头顶出现了新的支点。
这车身设计好不对称,为什么不能每个窗户上面都有呢。
白在江吐了口气,停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
突然,他听到下面传来开窗的声音。
窗户在他大腿位置,推拉式,低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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