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方斐?”
电话对面的声音终于听出了怒意,冯屿白高兴了不少,他抬起垂在身侧的手抚摸方斐的发丝,动作极轻,却让人体会不到一丝柔情。
方斐偏了偏头,对着电话又说:“没事,不用担……”
“心”字还没出口,另一侧的胸口又被冯屿白拧了一把,方斐有些生气,看着冯屿白抱怨:“我不说这些行了吧?我和他说在你手里过得很不好行吗?看着你堵着一个鼻孔说狠话也不能笑,还得配合你做出瑟瑟发抖的样子,而且你这画室也太乱了……”
话音戛然而止,方斐的脖子上骤然抵上了那把裁纸刀,刀刃微微压进皮肤,有血一点一点渗出来。
冯屿白用手捂住了电话的听筒,不紧不慢地靠近,温柔地亲在了方斐的鬓角,“这么不乖?”
方斐轻轻叹气,认怂道:“乖了。”
“说话。”
方斐看着那只从听筒上移开的手,有气无力道:“张旭尧,我特别害怕,我想出去,冯屿白已经疯了,你快来救我吧。”
冯屿白还算满意,拿回电话放在自己耳旁,幽幽地说:“张旭尧,我不怕你报警,警察来不来结果都一样,只要有人闯入画廊我就按动引爆器,另外,你可以通知祝卿明,我倒要看看这个对我一往情深的男人得知我要赴死之后是什么表情?”
说完这些话,冯屿白就挂断了电话,同时他也收起了裁纸刀,俯身看了看方斐的伤口。
“真是可惜,这么好看的脖子。”
方斐费力地用捆着的双手抿好自己的前襟,然后问冯屿白:“你到底和张旭尧有什么过节?”
原本从容的姿态忽然变得僵硬,眸色一暗,冯屿白从口袋中翻出一盒烟,抖出一根叼在嘴里:“这话说起来就长了,你想听?”
“我是挺想知道的,但比起这个,我还是想先问问,你要是不急着炸死我,是不是得先给我口吃的?”方斐眼中都是期盼,“现在几点了?我已经饿了很久了。”
点烟的火苗一抖,冯屿白对上了方斐的目光。
“你不会没准备吃的吧?”方斐忐忑地问。
细长的烟杆被火苗点燃,缭绕的烟雾散开后,冯屿白才说:“咱俩今晚就死,还吃什么饭?”
“还是吃点儿吧,据说饿死鬼下辈子见屎都要抢两口。”
升腾的烟雾乱了一瞬,冯屿白破罐子破摔:“我忘了准备吃的了,咱俩只能饿着。”
“点外卖吧,火锅好吗?我们边吃你边把陈年旧事和我说说。”
冯屿白咬着烟在画室中转了一圈,烦躁道:“外卖怎么送进来?你老公那么贼,他会借由钻进来的。”
“我老公……”方斐开始脸红,“你让我和张旭尧通个电话,他不舍得我饿肚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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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的香气开始弥漫在整个画室中时,易拉罐啤酒被砰的一声起开,送进了方斐的手中。
如今方斐只被绑着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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