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很空,似乎又有画面稍纵即逝。
忽然,他转头去看床上的那沓数学卷子,一个久远的声音从记忆中被翻出来,直直砸入耳中:“方斐,你要是吐我身上,我那里有十几套数学卷子等着你。”
圆润的脚趾一点点抠进鞋子,方斐身上裹了一层细汗,他踉踉跄跄地去翻手机,果然找到了张旭尧的未读信息。
“方斐,今天将卷子都做完,另外,厨房有粥。”
手指有些不听使唤,打一个字错半个字,删删减减好久,方斐才发出:“昨晚我……怎么了?”
———
几十公里之外的张旭尧,在学校的卫生间中将手机放在了洗手台上,他抬手解开了自己喉下的两颗扣子,一拨衣领,看到了几处红痕。
方斐昨晚虽然不凶,但吮的时间够久,红痕深深浅浅一片,没什么美感,像盲眼的蚊子乱叮,一顿饭管饱一辈子。
张旭尧还记得当时身体内流窜的细密电流,和一触即分的那片唇的柔软……
叹了一口气,张旭尧系上扣子,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屏幕上横陈着方斐发来的文字。
“张老师,我衣服呢?”
张旭尧翻出烟衔进嘴里,引火之前他无奈地笑了一声,火光映着笑,淡了几分冷硬。
昨晚将方斐扔进浴室时,张旭尧也将刚刚点燃的烟衔进了嘴里。
方斐穿着的是张旭尧的风衣,他那件卫衣早已扔进了路旁的垃圾桶里。蓬头一开,水流砸下,浇醒了一路混沌的人。
方斐趴在浴缸的边缘,湿漉漉惨兮兮的,眼中还有迷蒙,似乎仍未真正清醒。
“张旭尧,你要对我爸好一点。”他望着靠在卫生间墙壁上的男人说,“你对他好一点,我也会对你好一点,等你以后老了,我会像照顾我爸一样照顾你。”
侧脸压着手臂,他轻声道:“不给你拔管儿,给你养老送终。”
张旭尧摘了烟,缓缓吐出了口中的烟雾,看着浴缸里的人说:“方斐,我打算换一个人喜欢,现在比我带那帮的混蛋学生还累。”
“不能换。”方斐勉力撑起脑袋,“始乱终弃的是人渣。”
“人渣?”张旭尧一步步走近浴缸,拿起花洒极不温柔地冲洗方斐:“我他妈当人渣的时候,你连人都不剩。”
粗鲁的动作在方斐被剥光后轻缓了下来,隔着缭绕的水雾,张旭尧望进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有醉意,有混沌,有懵懂,好像还有些哀伤,张旭尧身上的链条缚上又挣脱,反复几次,终于还是心软了。
“方斐,我只放过你这一次,如果有下次……你的人生就由我来做主了。”
为方斐套上衣服,张旭尧将他扔在了床上,转身向卧室外走去。
门将合未合,他听到方斐轻轻叫了一声:“张旭尧。”
扶着门的手骤然一紧,张旭尧回头看着软衾中的那个窄窄瘦瘦的隆起,声音有些发紧:“什么事?”
“我包呢?”
手臂蹦出青筋,啪,张旭尧从外面一把关上了门。
———
在洗手台的边缘磕了磕烟灰,张旭尧拿起手机,回了一条信息:“数学题错一罚一,我卷子多,够你罚的。”
信息刚发出去,就有电话接入,张旭尧确定了卫生间中没人,才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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