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他肩膀的施砚慢慢将手松开，对上教务主任都依旧稳如泰山的表情也难得有些窘迫。
只是这难得一见的神情转瞬而逝，在闻笑开口时他便已经恢复了那付生人勿进的面孔。
退后一步，将拎在手中的塑料袋子递到闻笑面前，“给你的。”
透明的塑料袋子里，白色的盒子上“双歧杆菌”几个字清楚的映出来。
闻笑一手抓着衣服挡在身前，一边伸手接过袋子，有些晃神。
胸前的衣服挡住了胸口以下，但是胸口以上却是依旧明晃晃地露在外头。
隔着衣服搂着时，明明很瘦弱的人，露出的肩头却是意外的圆润，手臂纤细却还能看的出流畅的线条，脖颈又细又长，中间却没有一般长脖子男生突出的喉结。
明明站了两个人的卫生间静悄悄地，只有水滴落下的声音。
施砚撇开目光，“我给你去拿衣服。”
闻笑似是这才反应过来一般，朝一旁让出一个位置来。
干净的T恤从门缝中递进来，闻笑伸手接过后将手里的脏衣服扔到脸盆里，穿上干净的衣服，闻笑脑子这才开始转动起来。
他一个男的，又不是全果，被人看一下怎么了？
他住在男寝室，也不是没见过同寝室开玩笑将人裤子扒了的。
施砚看着简直比闻笑自己还要紧张。
外面说话身零零散散传进来，闻笑用水打湿了脏衣服抹上肥皂开始用手搓。
水流声“唰唰”地响着，闻笑在心中自问：为什么？
若是这个人是别人，闻笑可能会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这个是施砚。
闻笑调整自己的表情，拎着湿衣服出去，“你们在说什么呢？”
“密室逃脱，有兴趣吗？”
他这会儿感兴趣的是别的。
因为时间晚了点，闻笑又“腿软”着，四人约了明天一起吃午饭后再一起去。
只是原本四个人约着，去的时候倒是又多了两个。
向晖带着个女孩儿过来了。
将人叫来的程新有些尴尬的跟他们解释：“昨晚向晖约我今天一起游戏，我顺口就说了。”
“我看攻略上说，要6至10人才能开始游戏，我们这人数刚好达到下限，就不用跟别人凑了，也挺好。”易正行说。
都一起组队游戏了，施砚跟易正行倒是对向晖没什么意见，而闻笑觉得只要高弘飞不来就行。
周末的地铁总是拥挤的，加上他们人多，一进地铁六人便拥成一团，等地铁门关上后，才各自找点空档散开一点。
今天碰面开始，施砚便没怎么开口说话，不知道是不是闻笑的心理作用，总觉得两人之间有点不自然。
闻笑靠在车厢的角落里，酝酿了会才对跟他并排而站的施砚道：“等会有时间，要不要去咖啡馆买蛋糕？”
低头看手机的施砚闻言转头看他，闻笑眨了眨眼，“刘姐的手艺可是有名的好。”
“本次列车终点站为火车南站，下一站为...”
隔着眼镜看着闻笑一双浅褐色的眼珠，有些不安的转动着，施砚猜不出闻笑对于昨天的事情是怎么想的，但看得出他正努力消除两人间从昨天放学后开始的不自然。
“确实，暑假时我可是很迷恋。”施砚说。
“你那时候是不是就看出来了？”
“嗯？”
“就是我...”
施砚见闻笑朝边上的易正行偷看了一眼，才继续开口道：“女装。”
施砚笑了一下：“嗯。”
闻笑一怔，他其实就是没话找话，毕竟当初施砚该是不认识他的。
要是能认出他，那...
闻笑想到了当初在医院的一面之缘，想到他那本丢失的病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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