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之后便无论如何都问不出更多信息了。
“都是我的错。”
张岩哭着跪到他身边,“我当时应该更小心一点。”
啪。
几个人猝然抬头,湿润的眼底一片灰暗,沈清悦不安地嘴唇翕动,“下雨了。”
时野抬起头,天空乌云翻涌,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他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他们带着林诚素不可能跑远——”
“副队!”沈清悦回过神,冲上去将他拉住,“张岩!”
“他既然是要利用林诚素来折磨你,就不可能现在对他下手!”
周警司看着时野失魂落魄六神无主的样子,有些怒其不争,上前悍然抓住他的手臂,“时野,你冷静一点!”
“你不懂!”时野猛地甩开他的手,“你懂什么!他们那种人什么都干得出来!林诚素在他们手里,当初他在他们手里——”
心脏难以遏制地痉挛成团,时野倏然间哽住。
周围鬼影簌簌的山林仿佛深不见底的地狱,他在原地徘徊,痛苦地曲折下腰,眼泪不断滚落泥泞的地面,“他们那种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轰隆!
雷声滚滚,碾向山谷的方向。
霎时山谷内回荡着铺天盖地的树浪声,在尖锐呼啸的寒风中,仿佛天地间一声又一声叹息,在场所有人无言地将他看着,暴雨浇灌着他的身体,如滔天巨浪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和思维,却带不走他的崩溃还有自责。
又是轰隆一声雷响,大雨终于浇灌而下,沈清悦抬手抹了把脸,分不清掌心的湿润是泪是雨。
周警司闭上皱纹密布的双眼。
时野是他最亲近的晚辈,这孩子从出生就苦,养成的性格沉稳又坚韧,这么些年他看着他一步步跋涉过艰险,哪怕是最孤立无援的时刻,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乱。
许久,周警司睁开眼睛看着他,声音透出震慑,“那就尽快找到那群人,把林诚素救回来!你现在这幅样子,对他没有任何帮助!”
一束剧烈摇晃的手电光向这边快速靠近。
“副队!查到了!”一个身影劈开草丛,刘畅满头大汗的面庞出现在所有人眼前,“那个司机,那个司机已经找到了!”
“来接我们的那个人根本不是租车公司派来的,之前距离度假村十公里外的服务站有人报案,说在厕所隔间里发现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我们找租车公司其他员工查证了,那个人才是真的张勇,他在租车公司系统里的资料被人篡改过,照片上的人根本不是他!”
那家租车公司和林诚素公司长期有业务往来,话音落下,所有人不禁脸色骤变。
这说明他们很早就在那家租车公司内部安插了人,那个邹文斌,心思居然缜密到这种地步!
雨势越来越大,刘畅抹了把脸,声音艰难地穿透雨幕,“我已经叫人去查了,昨晚是哪个工作人员——”
时野冲过去抓住他的肩膀,“看到袭击者的脸了吗?”
刘畅看到他的样子愣了一下,随即激动地拼命点头,“看到了!有两个!其中一个是来接我们的司机,另一个和林诚素之前描述的那个人很像,我感觉就是邹文斌!”
“大概是为了让他失去警惕,他们当时和他聊了很久,那个张勇把他们的样子记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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