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但他知道他和他的母亲,应该是和那个林家彻底划清界限了。
听着时野的声音,闻着时野身上熟悉的气息,林诚素紧绷的神经得以缓解,紧随而来的是那些在痛苦和彷徨中隐忍长大的回忆,已经经历了浴火重生的男人仍经不住地感到委屈,彻底卸下内心背负的重担,所有情绪刹那间决堤,林诚素不禁趴在时野怀里放声痛哭。
为了塑成了这枚足以令林霄翔恐惧的子弹,他踏着荆棘和鲜血,走过了整整二十九年。
子弹射出去,去到当年那场学院舞会,击穿了那个男人满口谎言的嘴脸。
从此以后,他和他的母亲彻底自由了。
如默片般静止的画面,时野紧紧拥抱住林诚素,在他终于能任性释放脆弱的这一刻,将他牢牢护在了自己怀中。
“——两只手,手腕不同程度的韧带撕裂,左腿大腿骨骨裂,”病房内,林诚素的私人医生放下医院开的诊断书,无奈叹了口气,“好在剩下的都是些皮外伤,但你这恢复期肯定不会短,我建议还是请一位护工吧。”
病床上,林诚素坐姿乖巧,举着两只包成粽子的手,飞快地看了旁边一眼。
一个身影正抱着手臂大刀阔斧地坐在沙发上,医生见状看过去,对上那张阴恻恻的脸,随即尴尬地咳嗽一声,识趣地往门口退去,“那个,很晚了,林先生您先休息吧,我明天再过来。”
门一关,时野啪一声把手机丢到茶几上。
安抚好情绪,处理完伤口,他现在要开始秋后算账了。
林诚素的手没法动,怕碰到,只能小心翼翼缩在胸口,看着可怜巴巴的。
卖惨啊?时野冷笑一声,伸手戳戳手机屏幕,上面是他刚刚从交警大队那里要来的事故记录。
他垂眸念道,“大雨天,山路,你把车开到时速120?”
林诚素咕咚咽了口口水。
“林诚素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怒吼犹如一声惊雷炸响在病房内,林诚素浑身一颤,立马认错道歉,“对不起!”
时野简直要被他气疯,“对不起?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那个卡车司机如果反应再慢半秒,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和我道歉?!”
说完他原地转了一圈,一把抄起沙发上的杂志,卷成筒气势汹汹地走过去。
手一扬,腿,不行,有伤,手,那更不行,韧带都撕裂了。
脸——
时野看着林诚素那张脸,在心里唾弃地tui了自己一口,最后杂志狠狠落在床架上,差点把床板拍出个窟窿。
时野真叫有气没处撒,只能叉着腰看着天花板,不停做深呼吸。
过了片刻,包成粽子的手在他起伏的腹肌上轻轻戳了戳。
“别碰我!”时野往旁边挪了一步。
“嘶,疼——”
时野低头看过去,“哪里?!
“我错了!”林诚素赶紧抬起两只手,无比艰难地朝他比了个爱心。
这人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纱布,脸上还贴着创可贴,就这幅惨兮兮的模样,还要咧开嘴对他讨好地笑。
时野的气瞬间没了大半。
“把手放下!”
林诚素肩膀一松,缩着手,低下头继续反思。
粗糙的掌心在他渗出冷汗的额角轻轻蹭了蹭。
“痛不痛?”
“有一点。”林诚素抬起泪汪汪的眼睛,麻药过去后是真的痛,一张脸毫无血色。
时野在床边坐下,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透出疲惫的沙哑,“怎么就一次两次的不长记性,情绪上来就什么都不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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