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野闭上眼睛,好像看见那双又白又长的小腿朝这边晃过来。
“谁让你穿我的衣服?”
他说完睁开眼睛,却发现林诚素正盯着自己还有身后那扇客卧紧闭的房门,湿软的眼眸中翻涌着欲语还休的悲伤。
那里面被锁住的,是他们的过去和回忆,而门前那片静默而又狭窄的方寸之地,深刻着时野被困在原地寂寞等待了三年的身影。
视线落向站在门前的身影,林诚素隐忍悔恨的眉眼间一片酸涩,两人皆是沉默。
片刻后时野同他错开视线,转身回去厨房。
“过来吃饭。”
三个满满当当的不锈钢大盆,少油寡盐,一大一小两碗饭。
林诚素端着碗坐在那里细嚼慢咽,隔着一张餐桌,时野把脸埋在脸盆大的碗里,手里的筷子舞得飞起。
这几天他沉浸在恢复记忆的混乱和冲击中,一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时野,踌躇片刻,林诚素抬眸,“你——”
时野嘴里塞满吃的,挑了下眉表示在听。
“你腰上的伤怎么样了?”
“挺好,早就没事了。”时野放下碗,抬头朝他微微一笑。
林诚素捏着筷子,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我可以帮你上药。”
时野咕咚一声,硬是把嘴里那口滚烫的鸡蛋汤给咽了下去。
“不用。”舌根烫得发麻,他木着脸放下筷子,默默端起一旁的凉水喝了一口。
林诚素有些失望地低下头。
挨过一顿寂静的晚餐,等快吃完了,时野放下杯子清了清嗓子,拿起筷子不动声色地问,“还有什么要说的?”
闻言林诚素看过来,四目相对,时野眸色渐深,凝视着这人的眉眼想要从他的反应里捕捉些什么。
林诚素捧着碗眨眨眼睛,“什么?”
时野哼笑一声,低头继续扒拉饭。
行,不说是吧。
时野用力嚼着嘴里的饭菜,嚼得牙根咯吱作响,那就磨,总有一天磨到你开口。
想到这里,时野气定神闲地把筷子一放,反正他们当刑警的最不缺的就是耐心,这个真相他要定了,而且管你当年是什么原因要走,现在回来了就别想再跑。
两人又各自揣着明白装起了糊涂,林诚素低头吃饭,时野看了眼他额角的创口贴,“你那伤——”
林诚素捧着碗刷地抬起头,“疼的。”
“……”
时野绷着脸哦了一声,手指点点桌上的药,叮嘱他,“一会儿记得吃。”
晚上时野洗完澡,把自己从头裹到脚,穿得严丝合缝地从浴室出来。
林诚素抱着靠枕端坐在沙发上,目送他目不斜视地穿过客厅走进卧室,片刻后抱着一条被子出来。
时野走到沙发前,抻开手里的被子一抖,一甩,撒手。
沙发上鼓起的那个小包一动不动,几秒后从里面探出一只手,素白的指尖揪住被单轻轻往下一扯,露出一双柔软的眼眸。
空气中飘动着一股熟悉的暖香,时野垂眸看着林诚素,鼻尖不动声色地轻嗅。
这人不仅偷穿他的衣服,还偷用他的洗发水和沐浴露。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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