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三年,时野也将他的东西留了三年。
林诚素闭上眼睛,仰头靠在椅背上,惴惴的内心在痛苦中反复跌宕。
这无声的回应让季礼绅的眉心狠狠拧起,察觉到他情绪上的低落,忍不住弯下腰靠近过去,“我听邢露说,你这段时间,头又开始痛了?”
面对季医生不由自主的亲近,林诚素睁开眼睛,起身端着咖啡朝沙发走去,“已经好了。”他放下杯子坐下,闻着淡淡的咖啡味,目光有些怔愣,“全都好了。”
“好了?”季礼绅不解地看着他,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摆出聆听的姿态,“什么意思?”
“可以和我聊聊吗?”
林诚素低头捂住了脸。
“诚素?”
难言的痛苦从轻颤的指缝间流淌而出,林诚素单薄的身影凝固在冬日冰冷的黄昏,季礼绅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垂在膝上的手不由得默默攥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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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城六中下午五点半放学,最后一节课铃响过后,高一高二的学生陆陆续续从校门离开,高三学生在上晚自习前则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方便学生外出送餐。
此时人声鼎沸的校门口,双车道小马路被接送车辆堵得水泄不通,一辆警车跟随车流缓慢前进。
时野将车停在校门对面,望着校门口进出的学生。
周五没有晚自习,大约六点,徐玲的身影出现在校门口的人潮中。
在一群青春洋溢的中学生当中,这个女生看起来尤为心事重重,放学后独自一人背着书包走向公交车站。
手指敲打着方向盘,时野的视线一路追随着她的身影,看见她走过公交车站,穿过马路走进了学校对面的公园。
见状时野解开安全带,下车跟了上去。
这个时间,和热闹的校门口比起来,公园里要清净许多,时野远远地跟在徐玲身后,少女的脚步沉重而又缓慢,大片晃动的树影流淌过瘦弱的肩膀,在空旷的景致中显得有些孤独。
走到公园另一扇大门前,徐玲突然一个左拐,身影眨眼消失在茂盛的灌木丛后。
时野走过去,听见那里传出少女悲伤的哭泣声。
听见脚步声,徐玲蹲着的背影一颤,回头看到是他,布满泪痕的小脸明显一怔,“警察叔叔?”
时野走到她面前蹲下,伸手递过去一张纸巾,“放学不回家,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谢谢。”徐玲接过纸巾,泪水眨眼间泛滥,“我——”
她悲恸到痛哭不止,时野等她情绪平稳些,开口轻柔地问道,“又想起筱筱了?”
徐玲将头埋得很低,泪水打湿脚下的地面,在上面湮开大片的灰痕,她抬头看过来,“警察叔叔,筱筱她是不是出事了?”
“徐玲,”时野又抽出一张纸巾帮她擦干眼泪,少女的眼泪却如断了线般不停落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徐玲死死咬住嘴唇,瞪着惊惶的大眼睛看着他无声落泪,时野默默和她对视,过了许久,看见她缓缓点了点头。
副校长办公室。
“你上周四晚上放学后见到过丁筱筱?”副校长站在那里,一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痛哭不止的学生,“那你怎么不早说?!”
四班班主任姜萌和一班班主任此刻都在场,听见副校长的质问,徐玲浑身一颤,眼泪顿时更加汹涌。
姜萌见状上前一步,搂住她低声安抚,“别怕,徐玲,你把看到的都说出来就行了,老师们不会怪你的。”
一旁的副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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