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大门严丝合缝,优雅的古典乐像是关在古旧铁匣中,沉闷地在其中回响。
大门开启一道缝,音乐声顺着门缝流淌而出,一个年轻的身影捧着酒器悄无声息出来,看见门口停着的红色跑车,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少女捂住嘴,震动的瞳孔看向车厢内,发现没有人,顿时松了口气。
“怎么了?”
年老的女佣紧随其后,在她身后关上门,看见那辆跑车也是大惊失色。
“他不在。”少女余惊未消地对奶奶说,小鹿般清澈无辜的大眼睛里蓄着泪光。
“哎,”老太搂住孙女叹了口气,苍老的脸上转而露出疑惑的表情,“他今天怎么回来了?”
而且这么早,连他们都才刚起就到了?
话音落下,两个人不约而同看向二楼夫人的房间。
“昨晚又闹了半宿,我看老爷也是一夜没睡,许是被叫回来看夫人的。”女佣猜测道。
“我看做完这段时间,你还是回老家,跟着你二叔进厂吧。”
身后的林家大宅屹立在山林呼啸的寒风中,厚重如一副色调幽暗的油画,两个人朝着庄园西侧收纳清洁用具的小楼走去,身影渐行渐远,老人叹息着叮嘱孙女,少女随即开心地点了点头。
哒,哒,哒——
一缕晨曦印在复古华丽的壁纸上,钟摆晃动,古董壁钟上的时针渐渐走向七点。
林霄翔端坐在书房内,深刻古板的眉眼沉凝冷肃,一双苍老幽暗的瞳孔注视着面前的红木桌。
几张照片摊开平铺在上面,两个男人,姿态那样亲密,勾着肩搭着背,在明晃晃人山人海的大街上,在车内,搂作一团的下作姿势像是在亲吻。
抓着拐杖的手隐隐颤抖,红色玛瑙戒指在晨光中折射出泣血般刺眼的光芒,“畜生——”
“简直,简直是——”血气上涌,林霄翔猛地闭上眼睛,枯树般的身体不禁晃了晃,“伤风败俗。”
“爸!”一个身影窜过去,林浩泽蹲在林霄翔面前,一脸关切地拍着他的背帮忙顺气,“您别动气,小心气坏了身体!”
“简直是胡闹!”伴着林霄翔震怒的声音,手中拐杖赫然砸落地面,发出砰一声巨响!
他知道林诚素是同性恋,注定无儿无女的孤寡命,既然如此,这些年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早当没有了这个儿子,然而当现实赤裸裸地被摆到面前,林霄翔只觉得一张脸皮仿佛被人生生撕碎。
林家世代豪门,他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允许这种人来败坏林家的声誉!
林浩泽观察着林霄翔的脸色,趁机在旁边加柴添火,“幸好我在杂志社认识人,把这些照片都截了下来,否则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们林家,”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好似义愤填膺又难以启齿,“我们林家有个——”
“行了。”林霄翔打断他。
林浩泽挑了下眉,听话地闭上了嘴。
昨晚孙思灵又歇斯底里地发作了一夜,林霄翔早已年迈,此刻精神疲惫地坐在那里,苍老的面庞皱纹深刻,像山林间腐朽的枯木,显得越发冷酷。
深吸一口气,他睁开眼睛,看向林浩泽的眼中多少有几分欣慰,“你做得很好。”
林浩泽咧开嘴,“都是应该的,爸!”
“把这些都拿走!”林霄翔抬手一扫,将那些照片尽数扫落在地。
就这样?
漆黑的眼珠在暗处诡谲地转了转,林浩泽今天的意图远不止于此,“爸,这样下去不行啊!”
“我就当没他这个儿子!”林霄翔说着从椅子上起身,一只手撑着林浩泽递过来的手臂,板着脸痛斥,“以后这些脏东西,别拿到我的面前来!”
“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就是和他登报断绝关系,人家也知道他是林家的人。”林浩泽扶着他往外走,忿忿不平地嘟囔道。
“那要怎么办?”林霄翔胸口发闷,忍不住皱起眉,抬手捂了下心口。
林浩泽看着他,脸上渐渐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眼底的阴冷在嫉恨中翻涌,想起世纪旋瑞那栋气派非凡的总部大楼,他心里蓄积多年的愤怒和不甘在这一刻彻底燃烧起来。
“爸,我听说有个办法。”他上前一步,在林霄翔疑惑转头的瞬间,一脸神秘地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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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总,造型师和服装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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