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前段时间那几场大雨害的。”老人琢磨着,“明天得赶紧去趟镇上,之前跟县里申请的赈灾物资——”
“村长!”
几道手电筒光在黑暗中剧烈晃动,影影绰绰的,几个人影飞速朝着这边过来。
橡胶鞋踏过泥塘,泥点飞溅中,几张惊慌的面容在混乱交叠的光束中闪现,苍白如幽灵。
“村长!”
老人在裤腿上蹭了蹭手上的湿泥,回头看见他们一行人着急火燎,眉心随之拧起,“慢点儿,怎回事儿,一个个那么着急?”
“村长,”带头名叫毛善的年轻人刹在老人跟前,嘴皮子打着颤,“出,出事儿了。”
一群人忙不迭应和,点头如捣蒜,“村长出事儿了!”
察觉到事情紧迫,老人和身边的年轻人对视一眼,“什么事儿?”
毛善喘着粗气,抬手一指村尾方向,“那边儿下游,发现个人——”
“好,好像死了。”
闻言,村长猛地沉下脸,旋即抬脚朝村尾走去。
黑暗中,一行人踩着泥泞的田地,飞快朝着村尾的方向前进。
天山村地处荒凉的边境地带,到了夜里更时常有野兽出没,是以当地几十户人家至今仍保留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始农耕生活,然而此时早已漆黑一片的河边却乌泱泱聚着不少人,看到村长过来,几个壮汉抓着手电筒过来,有几个手里甚至还捏着手臂粗细的棍子。
“村长!
“人呢?”老人环顾一周,神情迫切地看向河边。
前段时间山里接连下了几场暴雨,原本宽敞的河滩被水淹没,土路边上铺满泥泞的石沙,几个人影在其间来回穿梭。
“这里有脚印!”
远处有人声从混乱中传出。
“不见了。”那人说。
毛善瞪着对方,“咋不见了?”
“就你去找村长的工夫,我带牙子回去找阿娘,回来人就不见了!”
一群人着急地看向村长。
村长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天色,月色在云边收拢,周遭林子倏地暗下去,不知为何,心里仿佛有巨石落下,压得老人心头沉甸甸的。
“这事儿你们莫再管,”片刻后,他抬手招呼在河边的几人回来,“天晚了,都赶紧回去吧。”
“村长?”毛善不确定地看着他,“那人看起来受了很重的——”
“莫再提!”村长喝声制止他,几个年轻人顿时吓得噤声,老人看他们一眼,沟壑丛生的面庞转而望向树林深处。
位于边境地带的丛林无边无际,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峦在夜幕下肃然伫立,如接连天地的巨大墙垣将此地和外界隔绝。
一阵令人不安的静默后,老人沉声叮嘱道,“你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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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时野在家美美地泡了个澡,点了蜡烛,薰衣草味的,助眠。
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他绕到客厅转了转,又欣赏了一会儿自己华丽的毕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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