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双手反剪被绑,撑开的烟灰色西装外套里,价格不菲的白色衬衫崩开两颗扣子,上面杂乱叠着几个黑鞋印,脸上有被狠狠揍过的痕迹。
“别给饿死了。”坡七哼笑一声,低头把烟点上。
秦飞冷着脸,“你们绑的人,自己看好。”
坡七顿时有些讪讪的,看他一眼,抽着烟不敢再吱声。
一旁沙发上,阿远血丝充盈的眼睛盯着那人,一只手伸向女人松软的大腿,揉了两下,脸上古怪地笑了笑,“娘们儿唧唧的,才揍那么几下就晕了——”
“放心,饿不死!”他一巴掌把女人拍醒,“过来!”
女人不太乐意,“哎呀,都说了累了——”
纠缠中,沙发上两团人影旋即裹成一团,坡七在旁边呲一口黄牙看热闹,秦飞又看了眼倒在墙角的男人,拉开门走了出去。
女人讨好的笑声飘荡在空旷的破旧厂区,穿过大半个废弃厂房,在一堆脚手架后面,阿忍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
“——现在是你儿子在我们手上——”
秦飞停下脚步,看向椅子上神色阴郁的雷哥,走过去帮他续了根烟。
“你他妈逗我呢?”不知林霄翔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阿忍笑着舔了舔牙根,“视频早都给你看过了,我最后说一遍,一个亿,最多再给你三天时间——”
秦飞抛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阿忍看了看雷哥,得到指示后把电话开了免提。
“——视频也有可能是合成的,他平时不怎么和我联系,”林霄翔在电话里说,紧而话锋一转,“你们在哪里绑走他的?”
察觉到对方可能已经报警正在套话,见势不妙,秦飞立马给了阿忍一个掐断的手势,但来不及了,阿忍已经脱口而出,只有初中学历的马仔烦躁地挠着头,语气生涩别扭,“那个,P、P欸嗯什么——”
电话那头,背景里有人说了句话,听不清说的什么,但随即林霄翔陷入了沉默,过了几秒,啪嗒把电话挂了。
嘟嘟嘟——
阿忍脸色难看地举着手机。
看情况应该没有报警。
秦飞暗自松了口气。
“雷哥,现在怎么办?”
他被阿忍的声音唤回神,低头去打量雷哥的脸色。
几粒烟灰随风飘散,擦过男人眼角一道蜈蚣般狰狞刀疤,长久的寂静后,邢雷一脸暴躁地抓起烟灰缸,往水泥地上狠狠一掼。
“我艹他妈的有钱佬!”
秦飞回去的时候,屋里那两人已经结束了,女人抱着衣服出来,经过的时候顺便朝他飞了个媚眼。
阿远瘫软在沙发上抽烟,秦飞踢开门走进去,他和坡七不约而同看过来,猴急地从破沙发上爬起身,“怎么样?那有钱佬什么时候给钱?”
秦飞坐到茶几上,上头堆着的酒瓶晃了晃,伸手拦没拦住,倒下的瓶子霎时碎了一地。
他看向墙角,才发现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旧仓库昏暗的灯光下,林诚素倒在一滩臭气熏天的馊水中,在男女苟」合的声响中睁开眼睛。
醒来后他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是挣扎着坐起来,让自己尽可能地远离地上那堆脏污。
对于一个被绑架的人来说,他总显得过于平静,像一尊石像,再完美的外表都掩不住从里到外散发出的死气。
秦飞收回目光,朝阿远他们摇了摇头。
眼里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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