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月光被云遮住了,透不进来一丝光,宛如她这几个月的心,无法成眠,她呆愣愣的看着房顶,脑子空空的,什么也没想。
闻予在另一张床上摸出了压在枕头底下的两本结婚证,南归的也被他要了过来放在一起。无人的时候他总会拿出来轻抚,感觉像是在做梦,现在都没有缓过来。
总有一种错觉,这是假的,梦醒之后全都没了,然后顾南归还是那个拒他于千里之外自己永远企及不到的人,好比水中永远触及不到的孤月,只有这本本上的钢印才能给他安心。
他不断地来回轻触上面凸起的钢印,这是真的呢,在黑夜中,无人看到的角落,他笑的像个傻子。
有人欢乐就有人忧愁。
云城的陆丞西最近已经能听到一些声响了,可是这样的恢复速度让他很焦急,他的卡已经补好了,可是这么久了也没有收到南南的消息,两人从来没有失联过这么久。
怎么才能联系到她呢,她在苏黎世好不好呢,自己发出去的信息全部石沉大海,前几天实在等不及了他想打电话,找了医护人员在旁帮他听着,然后写字给他让他好知道怎么回复她才能不穿帮,可一切准备就绪,她国内的电话打过去是关机状态。至今还是关机。
他想回北城,现在就想回去。
谭淑一听他要回北城,坐不住了,“回什么回,你现在这个样子治病治一半,换了医生他能清楚你的情况么?老老实实在这治病。”
说完才反应过来他听不见,拿起小桌板给他写字。
“南南这么久没有联系到我该着急了。”
“不是有电话么?她真着急不会给你打电话?你这么久没消息,反倒担心她?她是真是不将你放在心上啊。”
陆丞西看着小板子上的字冷下了脸,“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了,不敢再麻烦你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你妈妈,你这样说有没有想过妈妈多伤心。”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如今你的照顾反倒让我有些无所适从,眼下我也没什么需要照顾的。我有手有脚,生活都能自理,您应该也很忙。”
“你还是怪妈妈是么?”
陆丞西想了想,还怪么?
要说儿时看到别人家庭美满,父母相爱,别人家的孩子有父母疼爱有所依靠,而自己从小就要跟着年迈的奶奶扛起家里的胆子,可能还是会怪她,可是现在他有了自己的幸福自己的家,已经不需要羡慕别人了,也腾不出心去放其他的东西。
谭淑见他不回答,以为是他还是埋怨自己的,自己确实亏欠他很多很多,以后自己的财产,她会将三分之二留给他,剩下的三分之一留给封言冲。
“世上无不是父母,你要是怪妈妈,妈妈也理解,可是妈妈也希望你好,你,你觉得嫣然怎么样?”
陆丞新看她在板子上不停地写字,觉得看与不看意义都不大,便直直躺下闭上了眼。
季嫣然也要回北城了,她现在是实习阶段,跟着单位到处考察,没想到这次出来遇到个这么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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