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数十斤的弯刀锃亮莹白,锋锐到足以见血封喉。
尖锐的刀刃相击之声。
可汗摆脱了?刚刚被楚珣压制到不得还手的局面。
他嗓音粗粝,接着刚刚的话道:“世子不如?想?想?,她们应该怎么?死。”
“又或者,会不会被带回?去,当我们草原的女奴?”
·
身上的踏雪实在是太过显眼。
闻吟雪直觉来?者不善。
若是骑着踏雪贸然出?去的话,说不定直接就?成为了?靶子。
况且前路未必就?没有埋伏。
到时候才是真的进退两?难。
可是若是没有踏雪的话,又实在是不好行动,反而沦为被动。
闻吟雪思?忖片刻,权衡片刻,还是准备解开辔头,先行让踏雪离开。
这样一匹良驹,如?果无主,来?人应该不会伤它,只会想?方设法地驯服它。
对面掣肘颇多?的话,踏雪应该是安全的。
她翻身下马,看向还面色茫然的王幼菱,“先躲起来?。”
这种境地之下,王幼菱只能相信闻吟雪。
她点了?点头,勉力从地面之上站起来?,却不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扶着树干才稳住身形。
闻吟雪往下看去,只看到王幼菱刚刚的动作后,她的裙摆被洇出?一片鲜红的血迹。
獒犬着急地看了?看王幼菱,随后在原地转了?个圈,趴在地上想?舔舐她。
她受的伤不轻。
闻吟雪很快就?做出?判断。
她轻声道:“怀竹。”
怀竹很快就?应声出?现,他面色难得一见的正色,他轻声道:“夫人察觉得没错,周围有人在逼近。”
他道:“虽然不知道来?者是谁,但是我感觉应该都是会武之人,而且来?势汹汹。我孤身一人,未必有十足的把握能抵挡,夫人尽早离开才是上策。”
闻吟雪点点头,“我知道。”
她指了?下王幼菱,“你先带她躲起来?。”
怀竹看了?一眼王幼菱,并无动作。
他面无表情道:“世子吩咐过,我的职责,是护卫夫人的安危。”
“她留在这里引人注目,我们即便是找到躲藏的地方也是无济于事,她必然会告知来?人我们的行踪。”
闻吟雪语速很快,道:“而且,我刚刚说的话,是命令。”
带着王幼菱一起躲藏显然不现实,目标太多?,肯定会引人注目。
况且藏身之处未必能容纳得下这么?多?人,加之王幼菱现在行动不便,只会更加麻烦。
要想?不暴露,又不用带上王幼菱——
除非,现在杀了?她。
闻吟雪指尖轻轻碰了?碰镶满宝石的刀柄。
她低眼看到此?时的王幼菱,狼狈在地,行动不便,纤细的脖颈袒露,手中丝毫可以防身的利刃都没有。
只要闻吟雪想?,没有人会知道王幼菱死在她手里。
这里即将会有人前来?,而且并非善类。
她完全可以抽身事外,祸水东引。
她并不喜欢王幼菱。
但王幼菱也罪不至死。
外翁将这把利刃交与她的时候,曾经和她说,他希望她手下的刀刃,永远不要对上手无寸铁的妇孺。
即便,她拥有随意决定她们生死的权力。
只要刀刃在她手中,她就?应该明白,利器的本意,其实应该是守护。
就?像外翁征战多?年,手中业债众多?。
而他的手中长戟的本意,却只是想?守护一方平安。
王幼菱并不是罪大恶极之辈。
说到底,也只是被家中娇纵着长大的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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