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油杰的身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甚至因为写了错字, 都写到他的咯吱窝里了。
勇气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尤其当时我被巨大?的愤怒和怨毒冲昏了头脑, 冷静下来之后, 就怂了。
夏油杰必然对我恨之入骨。
假如他以后交了新的咒术师女朋友, 和别人doi时, 总不?能用纱布捂着半边胸口吧, 或者就只脱裤子,不?脱上衣——那样显得?太没诚意了。
对方要是看到了, 问起这个名字是谁,那场面就更尴尬了。
‘这是我的猴子前女友暗算我时留下的。’
‘这是一个神秘组织的标志, 我中二时期鬼迷心窍加入过。’
‘这是国外葬爱家族的流行?符号, 是非常时髦的火星文。’
无?论他怎么解释,都很丢份。
夏油杰既要逃亡也要操劳他的事业, 本来应该忙得?飞起, 很快就会把我忘了, 但?我偏偏作死, 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永远不?能消除的标记。
这样无?论他洗澡换衣服,自己一个人过性.生活,还是与别人一起过性.生活时, 都会看到我的名字。
……每看一遍, 就要回?想一遍,愤怒一遍。
骄傲如他, 竟然差点死在自己厌恶的非术师手里,绝对会找我复仇的。
再碰上他一次,同样的招数就会被预判,他不?会再上当了,我必死。
“哎,”我仰天长叹,“手贱一时爽,事后火葬场。不?知道夏油君有没有被他的新女友甩耳光,想想就很酸爽。”
我能很轻松地面对这个话题,并不?是因为我性格乐观。
事实?上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从他留下的阴霾里,渐渐抬起头 。
一开始的时候,是最痛苦的。
我整个人都懵了。
我想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有哪里对不?起他。
我漫无?目的在河边徘徊,直到遇到了从理发?店做完指甲出来的妈妈。
她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问我怎么这么早就吃完晚餐回?来了。
我语无?伦次的解释,她二话不?说就报了警。
再后来,我知道了夏油杰犯下的所有罪行?。
他不?仅手刃了双亲,还屠杀了一整个村子的非术师村民112人,血债累累。
因为这些?罪行?,他被判处为诅咒师,就像当年的光溪一样。
羽翼成阴影,美梦变噩梦,失望、不?甘、委屈、愤怒、伤心,还有摸不?着边际的恐惧,这些?情绪交织,每天都让我活在地狱。
我不?敢回?学校,不?敢回?家,不?敢去同学家,什么地方都不?敢去。
明明被保送了立海大?学,却只能当没这回?事。也不?敢再和以前的同学和朋友联系,怕他们因此受到牵连——毕竟大?家都是非术师。
夏油杰对我太了解了,他知道我的所有活动范围,很容易就能找到我,所以最后我只能到五条家避难。
幼年时跑出去的小院,最后还是回?来了。
这次不?用光溪设下禁制,不?用任何人设下禁制,我彻底闭门不?出,连窗帘都不?愿意拉开。
但?是灯必须二十四小时开着。
灯火通明的情况下,我的睡眠质量降至为零。
服用的助眠药剂量已?经超标,连医生都不?肯给我开了,但?是不?吃,我就只能睁着眼睛,整夜整夜的失眠。
无?数个失眠的深夜里,我蒙在被子里,泪流满面。
我失去了恋人,失去了英雄,失去了同伴,失去了学业。
从此,我只剩下了一个身份,逃难者。一个要躲避前男友追杀的逃难者。
没了。
这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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