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打不解恨,杨枝抓起?法语书,往他胳膊上拍,“谁会信是慕留抄我的卷子?万一下礼拜你又不来上课,就?剩我一个人挨骂。”
慕留笑了一声?,把书从她手里抻过来,放到她桌子上,“你别生?气?,下周我来上课。”
“谁知道你下周在北京还是在香港。”
慕留望着杨枝,对她许诺道:“下次法语课,我肯定来,真的。”
他从笔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送给她,“消消气?。”
杨枝瞥了瞥这枚白色圆环,没接,嫌弃地说道:“这么大一颗零蛋。”
慕留没作声?。
他慢条斯理地把塑料包装撕开,用拇指和?食指握住了圆环。
“给我一只手。”他说。
杨枝不情愿地伸出了右手,手心朝上,准备接糖。
可是慕留把她的手翻了过去。
他垂着眼?,一只手轻轻拢着她的四根手指,另一只手捏着薄荷糖,圆孔对准小指,慢慢往里套。
只能套进指尖,不能再往下了。
“这不是没戴进去吗?哪大了?”
慕留把糖摘下来,放进了杨枝的手心里。
杨枝手一颤,圆环从手中滑落,滚到了地上。
她怔怔地瞧着他。
慕留勾起?了唇角,“啧,浪费东西。”
他又给她拿了一颗,放在她的桌子上,再弯腰把地上这一颗捡起?来,和?包装纸一并扔到了教室前面的垃圾桶。
下一周,慕留食言了。
经过这一个月,杨枝总结出了一些经验,如果?刘其名和?其他几个出国的人不来学校,那慕留一定也不来。
如果?刘其名来了学校,也不等于慕留一定会来。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每周一早上七点,如果?慕留没有走进教室的话,那他这一周都不会来了。
七点十分了。
慕留不在,刘其名不在,其他几个人也不在,教室里空荡荡的。
杨枝软趴趴地伏在桌子上预习英语,眼?神?发蔫。
咚。
江珠用笔敲了一下杨枝的桌面,没头没尾地说:“你和?他不一样。”
杨枝转过脑袋,“谁?”
江珠自顾自地往下讲,语调冷清,“就?算你以后能考上清华北大,名字可以贴在学校的荣誉栏,你也是在高考这一栏,他在出国那一栏。”
杨枝明白‘他’是谁了,点了点头。
“点什么头,给我坐起?来好好学习。”
杨枝坐直了。
过了一会儿,她问了江珠一个她好奇了很?久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出国呢?”
江珠翻着语文文常,“因为高考更便?宜。”
“那你为什么不去学竞赛?”
“因为高考更简单。”
在那一刻,杨枝说不出为什么,但是她居然?在江珠身上看出了一点陈琢的影子。
周五,慕留依然?没有来。
杨枝瞧着那张空空如也的桌子,在心里骂了他八百遍。
上课铃响了,法语老师带着一摞卷子走进了教室,向来和?蔼的面容上多了几分无可奈何,“同?学们,虽然?咱们这个课是选修课,也确实不计入期末成绩,但是每星期的九十分钟是大家实打实要付出的时间,所以我还是希望大家能认真对待,可以学到一些东西。”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