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接触下来,他对谢禹的脾气也有所了解,乖顺听话,温和得像是一块被打磨光滑的鹅卵石,半点棱角都无,他自然而然就忽视了是否委屈了他。
更何况,在他的眼里,男子汉大丈夫,不该如此小心眼,他解释了,谢禹也表示了认可,那自然是没有问题了。
这样细腻的关注,他更是从来都不曾有过。
昨夜的暴雨,他自认为做出了最合适的处理,却再次忽略了谢禹是怎么想的,思及此,谢翎也生出了几分愧疚,但他不愿说出口,只好说道:“等阿禹醒了,我一定好好补偿他,不让他再受委屈了。”
崔荷冷嗤一声,没再回他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到了掌灯的时候,谢翎起身去点亮屋内的灯盏,谢禹正在这时转醒,崔荷欣喜地呼唤了他一声,谢翎也赶忙往床榻前走去。
“阿禹,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崔荷摸着他的额头,感受手底下的温度与平常无异,心头松了口气。
谢禹睡了一日一夜,嗓子都哑了,他挣扎着要坐起,崔荷起身要扶,谢翎先她一步托着谢禹的腋下将他扶起,在他身后放置两个靠枕,把位置让给崔荷,随即走到屋中桌子旁给他倒了杯茶。
谢禹捧着茶杯喝茶,温热的茶水滋润过干涸的咽喉,压下了喉咙的不适,问道:“阿娘,我这是怎么了?”
“你昨夜感染了风寒,可把我们急坏了,你爹连夜去城里给你抓药,你发了一身的汗,又睡了一整天,如今可还觉得哪里难受?”
谢禹抿着唇,虚弱一笑,说:“儿子没事了,阿娘不必担心。”
“厨房里正在给你熬药,喝了药你就会好了。”崔荷见他额上冒出了汗,连忙拿帕子为他擦拭,满目皆是慈爱。
谢禹眨了眨眼,迟缓地嗯了一声。
崔荷起身正要去厨房看看,谢翎压下她的肩膀,示意自己出去,没一会功夫,他就端着一个木托进屋了。
木托上放着一个青瓷小碗,碗里盛着浓黑的汤药,上面飘着袅袅白烟,走近了便能闻到一股药材的苦味。
崔荷伸手要拿,谢翎先她一步端起瓷碗,坐到塌边要给谢禹喂药:“这碗很烫,你别碰,小心烫着你,我来喂阿禹喝药吧。”
崔荷与谢禹俱是感到不可思议,但崔荷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这是在主动照顾谢禹向他示好,她笑着摸了摸谢禹的脑袋,起身把位置让给了谢翎。
对上谢禹犹疑的眼神,谢翎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阿禹病了,阿爹来照顾你,有何不可?”
谢禹摇头:“没有,儿子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你生病了,阿爹责无旁贷,定是昨夜淋了雨吹了风才导致的,喝了药就会好,等你好了,阿爹教你练功夫强身健体,保证今后淋了雨也不会生病。”
崔荷打断他:“好端端的干什么要淋雨。”
“行军打仗淋雨都是家常便饭。”说完被崔荷使了一记刀眼,谢翎只好改口道:“阿爹的意思是,强健体魄,身体才会无虞,爹娘就不会担心,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伤了一根头发,爹娘都会心疼,更遑论生了一场重病。”
谢禹点头应道:“儿子知道了。”
谢翎早有预料谢禹会这般回答,想要改变谢禹,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汤药味苦,谢禹即便皱着眉也全都喝完了,谢翎对他不见娇气的行为十分满意,换成谢鸾,早就满床打滚撒泼不肯喝,有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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