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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崔荷归席后,便一直心事重重,散席时,跟在谢翎身旁一起走出大殿。
宫宴结束的时候,已是日暮时分,彩霞缤纷艳丽,铺满整片晴空。
夕阳西下,一群大雁在天际滑翔而过,井然有序的跟随在领头大雁身后往南边飞去。
宫道上全是打道回府的官员及其家眷,夕阳光线浓稠华彩,将众人的身影无限拉长,谢翎紧紧扣住崔荷的手跟在大夫人后头,与身侧的许如年交谈着,只是目光偶尔会落到身侧心事重重的崔荷身上。
与许家人告别后,他们一道上了马车。
马车里光线昏暗,只有丝丝缕缕的光透过竹帘照射进来,沿街两岸亮起了灯笼,街头行人渐少,叫卖声也只是偶尔能听到一两声。
到了侯府的正门,大夫人掀开帘子先一步下车,崔荷拉着谢翎的手要带他下去,却被人攥紧手腕用力一拉,整个人坐进了他怀中。
昏暗的车厢内,崔荷也看不太清楚周遭环境,只是扣在腰间的手牢牢禁锢着她,崔荷能感受到谢翎倏然的冷意。
“怎么了?”崔荷轻软的声线在车厢壁内回弹,悦耳银铃声在谢翎耳边细碎作响,她纤细的臂膀搭上了他的脖颈,手指随之攀上他的脑后,轻柔地揉捏起来,“是不舒服吗?我给你揉揉。”
谢翎拉下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偷偷离席,去和逍遥道长聊了什么?”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她还以为谢翎看不到便不会知道。
以谢翎的醋意,她怕谢翎知道她要和逍遥道长讲话,会被拦下,索性不说,径自上前打探。回来后又因为没有十足把握,就没有跟他提,没想到他还是知道了,她差点忘记席间还有一个许如年做他的眼睛。
崔荷不知如何解释,观音殿的事她一直没有和谢翎说过,一来是没有实证,而且牵扯到许多官家夫人,得谨慎处理,二来是没其他巧合,她不会联想那么多,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的僧人。
但如今不一样了,澄空到了朝堂前,还乔装打扮成另一个人在她母亲身边潜伏,她怎么能袖手旁观。
崔荷垂下头来,指尖在黑暗中摸索他指腹上的薄茧,缓缓说道:“我在禅光寺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和尚,那个和尚与现在的逍遥道长,长得一模一样,我才会去打探他们是否为同一人。”
谢翎沉吟片刻,说:“一模一样?这倒是有些奇怪。”
“他说自己有个失散多年的弟弟,但这世间上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你在松洲时,那对双生花是不是长得一模一样?”
正值阴阳割昏晓,落日还未完全下沉,天际早已升起上弦月,窗外有暮色洒进来,映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崔荷清晰看到谢翎脸上浮起了狭促的笑意,她马上意识过来,忙补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的笑声低沉,回荡在车厢里,暗含几分愉悦: “我没仔细看过,但世上没有两片完全一样的树叶,自然也不会有完全一样的人。”
崔荷明白他的意思,即便是双生子,性格与气质都会有所差别,她想要确认是否为同一人,再去见那个澄空一面就知道了。
崔荷提议道:“不如,你带我去一趟禅光寺,我想再会一会那个澄空大师。”
他没有马上同意,摸着她的指骨反问道:“你为什么非得要确认他们是同一个人?他对你很重要?”
崔荷坚定地点头:“很重要,我要弄清楚,他到底有何目的,他现在是我母亲面前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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