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自己鲁莽了,遂仰头亲了亲她的唇,哄道:“我轻点。”
崔荷在泪眼朦胧中感受到他的温柔,抽噎声渐渐停歇下来。
崔荷纤细的手臂撑着桶壁,乌发湿黏黏的粘在雪白的身躯上,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可随着呼吸越发急促,皓齿在红唇间若隐若现。
崔荷眼角泛着娇艳的红色,如雨打海棠,零零落落。
她心里有话想问,身下的人却突然莽撞起来,她的声音随之变得支离破碎,最后被堵在喉咙里咽了下去。
水花四溅,木桶外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屋外金穗与银杏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红着脸闪身离去,打算再烧点热水。
水温渐渐冷却,净室也恢复了宁静。
床榻上,崔荷趴在软被里,杏眸半阖,谢翎坐在床沿替她绞发,他手艺生疏,扯痛了崔荷,崔荷呜咽一声,狠狠拍了谢翎的手一巴掌。
迟到的脾气在这一刻爆发了。
明明是要拒绝的,她怎么又被谢翎得逞了?
她既气自己不争气沦陷在他的攻势之下,又气谢翎犯了错还不知悔改。
“发什么脾气,我轻点就是了。”谢翎吃饱喝足,不与她计较,伸手就要去理她的青丝。
崔荷抽回头发,扭过头不去看他,自己坐起身来,拿过毛巾擦拭发尾。
她轻哼一声,冷嘲热讽道:“你倒是会挑时候回来。”
“回来得早不如回来得巧。”谢翎懒洋洋地笑了起来,眼底闪过餍足,翻身坐进床榻,长腿随意搁在宽敞的拔步床里,身子一歪,顺势便倒在崔荷的腿上。
他仰头看向崔荷,崔荷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像是一朵盛开的荷花,白里透红,粉面桃腮。
越是瞧她,心底的欢喜就越深。
崔荷被他压住腿,根本抬不起来,伸手去推搡他的肩膀,骂道:“起开,你把我当什么了。”
“玉枕,舒服。”他故意调侃逗弄,果不其然引来了崔荷的怒目。
谢翎见她快要生气了,才笑着撑起身子,挪到一旁。
他叠着腿,盯着床内的流苏,好半晌才正色道:“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崔荷手指绞着锦被,欲言又止,直接问,他肯定有所察觉,指不定会撒谎,不若再试探一番。
崔荷杏眸里闪过一丝狡黠,扭头看向床内的他,笑着问道:“你喜欢听曲吗?”
谢翎见她终于给自己一个好脸色了,心中也跟着欣喜,坐直身子,反问道:“郡主要为我演奏?自然是好。”
谢翎知道崔荷擅长古筝,先帝还在的时候曾在宫中举办寿辰,才十岁的崔荷上前为先帝弹奏了一曲《梅花引》作贺礼。
他虽不通礼乐,但是也觉得好听。
多年未曾听过,如今崔荷愿意为他抚琴,他自然不愿错过。
崔荷见他如此高兴,心中不由嘀咕,喜欢听曲是吧,让你听个够。
“去八角亭吧。”
“好。”
谢翎换上鞋子下床,崔荷却还赖在床头不肯起,她素手一抬,眼巴巴地看着他,谢翎心领神会,弯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出了房门,便吩咐金穗银杏去布置。
八角亭里有一张矮榻,矮榻上铺了一层松软的狐皮软垫,谢翎将崔荷抱到软垫上,崔荷理了理散开的裙摆,静候丫鬟们布置。
金穗搬来古筝和长桌,银杏升起灯笼,点亮了烛台,八角亭顿时光亮如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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