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另眼相看!
谢翎看她这么乖巧,竟把到嘴的警告话语吞了回去,她看上去好乖,和他小堂妹听他讲话一样乖,原本想用冷硬语气敲打她一番,如今……罢了,温和点吧。
他清了清嗓子,舔着干燥的唇,压着声音说道:“既然咱们成亲了,往后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有些话我得提前跟你打个招呼。”
“咱们之前约法三章,互不干涉,今后我会想个法子解决睡觉的问题,郡主放心,今夜我是不会与你同房的。现下屋里就这么一张床,那咱们楚河汉界划分好地头,谁也不许越界,郡主是要睡里头还是睡外头?”
崔荷菱唇微张,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她神情复杂地看向谢翎,看到谢翎十分认真的模样,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
他们徒有夫妻之名,也许永远都不会有夫妻之实。
但现在说这个为时尚早,她没必要因为一时意气跟他对着干,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她也不必急于一时。
想到这里,崔荷心情好了些许,她指了指床榻里面,说:“我睡里头。”
“行。”谢翎颔首同意了,他坐在床沿,等崔荷先脱鞋上榻。
崔荷没穿罗袜,一双玉足自绣鞋中释放出来,她脸上带着几分赧意,担心被谢翎看见,脱了鞋子后迅速收回双腿跪在床沿,伸手要去放帷幔,谢翎制止道:“不用下了,怪闷的。”
崔荷与他对视一眼,谢翎迅速移开视线,落了帷幔,他就会与崔荷困在方寸之中,那样太奇怪了,他很抗拒。
崔荷没多说什么,挪进床榻里面,拉过床尾的鸳鸯锦被盖到身上,床上只有一个鸳鸯枕,崔荷躺上去后,只余一点位置给谢翎。
她纤细的玉指攥紧了被衾,脸蛋埋进锦被中,一双杏眼紧紧地闭了起来。
床榻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谢翎脱了外裳挂在床头的衣架上,除去鞋袜也上了榻,躺在外侧。
他抓着被衾一角,正欲拉开,看见紧闭双眼的崔荷后,他又放了回去。
躺一张床也就算了,盖同一张被子算什么,他一个大男人,不盖被子也能睡觉。
谢翎果真不盖被子就这么直挺挺地躺了下来,闭上眼睛默念兵法助眠。
龙凤喜烛的灯芯被淹没在蜡烛灯油里,光线越发地暗了下来。
昏暗的拔步床里,崔荷睁开眼睛,她翻了个身,侧躺着看向谢翎。
借着烛火的那点微弱光芒,她仔细端详着他的模样,他怎么不盖被子?
正月里外头还有些冷,屋里即便烧着地龙,也难保不会冻着。
崔荷咬着唇,往他这儿挪了几寸位置,掀开被子替他盖了上去。
带着暖意与香风的被衾将谢翎环绕,他蓦然睁开了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像是被人打通了五感。
昏暗中,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了,香气,暖意,如同烈火烹油熏得他口干舌燥。
特别是她身上的香气,像是无形的钩子在挠他的心肝,让他蠢蠢欲动。
他僵硬着身子望着床帏顶部,心中思绪繁杂,看不见的被子里,忽然有一双柔夷轻轻碰触到了他的手背,他如碰触到尖刺一般抽回了手。
“你做什么?”谢翎想都不想便呵斥。
崔荷咬着唇只觉得一阵羞耻,他真就这么讨厌她的碰触吗?
方才那阵燥意再次袭来,从肌肤侵蚀到她的四肢百骸,一股热意从小腹蔓延,突然生出了怪异的感觉,那种感觉只有在看方嬷嬷给的画册时有过,她觉得烦躁,便动了动身子,不料碰触到了他的手背。
没想到他竟是这般抵触,还真以为她要对他做什么吗?她决不允许自己低头向谢翎求欢,那多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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