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嘈杂的议论声层层叠叠,如海浪击石,留下一地的白沫。
其中对崔荷的指指点点最多,崔荷也不是心硬如铁之人,虽早有准备,可仍止不住面色发白,做错事的人又不是她,为何要说她的不是。
谢翎敏锐地发现了崔荷的不妥,她原本就白皙的脸蛋如今半点血色都没有了,唇上新添了几道咬痕,显然是在惊惧,谢翎嗤笑一声问道:“崔荷,这就害怕了?”
崔荷斜眼乜他,谢翎勾起的唇角,似是在嘲笑她突如其来的胆小,崔荷定了定心神,横他一眼,轻哼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皮没脸。”
谢翎但笑不语,待孔大人怒喝了几句肃静后,衙门才重新恢复安静。
昌邑侯满脸铁青,额间冒出了汗珠,呼吸急促,已有不祥之兆,谢翎决定再添一把柴火,于是阔步上前对孔大人说道:“孔大人,这两个奴仆前后说辞不一,先给本侯爷泼了脏水,又给关公子泼脏水,如今还要将郡主拉下水,其心可诛!”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本侯爷十五那晚确实是与郡主私下见面了,但在场有四人,我们可以互相佐证,至于事情的真相,孔大人不妨严刑拷打这二人便能听得真话。”
“来人,拖下去严加拷问!”
待章肖与岑远凄厉的喊冤声远去后,孔大人最后一次敲响惊堂木后。
他对底下的两位侯爷说道:“昌邑侯,此案容后再审,关于贵孙之死,本官也颇为遗憾,但是死者已矣,还望节哀。至于忠勇侯,与此案无关,当庭释放,退堂!”
孔大人起身,与身后的张公公对视了一眼,张公公冲他淡淡一笑,颔首道:“孔大人请移步公堂后一叙,咱家有话想与孔大人说。”
“公公请。”
二人绕过公堂旁的拱门,进了后面的厅房。
此案虽未完全结案,但是依照方才堂上的表现,凶手应该已经伏法。
这与昌邑侯所设想的完全不同,脏水不仅没泼到谢翎身上,反倒泼了自己一身。
明明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谁料底下那两人竟然在此事上撒谎害他摔了一个跟头,昌邑侯越想越气,一口气没上来,眼前一黑,直接晕厥过去。
幸好昌邑侯世子眼疾手快抱住他,否则脑袋着地,神仙都难救。
堂上关家众人叫喊成一团,侍卫帮着抱起昌邑侯,奴仆在前头开路,恶狠狠地推开还未完全散去的百姓,阔步离去。
有人被他推倒在地,他们视若无睹,抱着昌邑侯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百姓互相搀扶着起来恶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呸,活该没了孙子。”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原本人山人海的衙门登时空了下来,他们四人也不便在此处停留,一道往衙门口走去。
踏出衙门朱漆门槛,许如年一打折扇,笑吟吟地说:“小爷一出手,便是手到擒来,我可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破绽的,谢翎你可得请我吃顿好酒,不如咱俩去醉仙楼……云归楼,说错了。”
许如年差点忘记了崔荷还在这儿,竟当着崔荷的面邀请人家未来夫婿去烟花之地潇洒,他赶紧捂住嘴,轻轻掌嘴道:“郡主莫怪,实在是糊涂了,我们去也只是光喝酒不点姑娘,最多听听曲……”
“也没听曲,就是人家在底下弹,不……不收钱。”许如年还想找补,崔荷已冷飕飕地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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