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荷咳得嗓子疼痛难忍,她捂着咽喉,泪眼汪汪地瞪他,哑着嗓子道:“好你个许如年,你才是一肚子坏水!”
许如年一打折扇,装模作样地扇了扇风,笑呵呵道:“郡主说笑了,我这算什么坏水呀,我听闻城中有人议论,说您为了嫁给侯爷,设计了一出好戏,也不知是真是假。”
崔荷的咳嗽慢慢停了下来,她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状若无辜问道:“谁说的?分明是我和谢翎被关衢宁设计陷害。”
许如年一双狐狸眼勾了起来,满意一笑,说:“原来如此,谢翎,你这有什么可藏着掖着不告诉我的,我还以为你们俩是两情相悦,所以才私定终身。”
崔荷红着脸,不吭一声,谢翎则沉了眉头。
许如年又说道:“你们真的是自愿的吗?”
崔荷沉默了下来,谢翎却直言:“自然不是。”
那一瞬,崔荷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怔愣半晌,脑海中回荡着着四个字。
自然不是。
崔荷不甘心地盯着他,想听听看他作何解释,只可惜,谢翎说完这四个字便没了后续。
许如年站起来来回踱步,说要替他们想个法子将婚事延后或取消,谢翎也有附和分析。
听着他们二人热烈地讨论办法,崔荷竟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果真不想。
耳边是许如年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聒噪得像只麻雀,就连窗外传来的吆喝声都听不真切了,崔荷盯着谢翎的侧脸,谢翎似是察觉到崔荷的目光,侧头向她看来。
崔荷垂下眼睫,忽然轻笑出声,把他们二人的目光都吸了去,许如年探过身来与谢翎喁喁私语:“小郡主这是高兴坏了?”
“取消婚事不需要那么麻烦,我去开个口就是了,谢翎,其实我也没那么想嫁给你。”她站起身,不再多给他一个眼神,平静地转身离去,还未迈出几步忽然又折身回来,她从袖口掏出了一个锦囊,放到了谢翎面前。
崔荷解释道:“庆功宴那夜,有刺客投了两枚暗镖,其中有一枚刺伤了我,两枚都在这儿了,我想你应该有办法找出凶手是谁,我便不置喙了。”
“谢翎。”崔荷最后喊出了他的名字,顿了许久,和他平和的对视了起来,好半晌,轻轻一笑,潋滟的水眸里没了点别样的情愫。
谢翎的心头像是被闷住了一般难受,他仰着头看她,等她说出点什么话来,可崔荷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毫不留恋。
门被关上了,屋内重新恢复了平静。
许如年如释重负,拍了拍谢翎的肩头,道:“没想到小郡主还挺讲道理,我还以为她不乐意呢,你说她图什么呢,图你们天天对着干,图你们床头吵架床尾继续吵架?”
他捞起锦囊,掏出了里面的菱形暗镖,很锋利,是见血封喉的杀人利器,只是上面为何要写字?
他就着烛光看了眼,上面写着:翎。
“谢翎,这暗镖若是被人发现了,你可难逃一劫,想当年你父亲不也是这样被冤枉的。”许如年把镖递到了谢翎面前,谢翎盯着上面的字,僵在了原地。
当时他只听到了一声破风声,可是却有两道镖,说明是叠在了一起,上面的镖是诱饵,下面的镖才是杀手锏,对方的目的就是为了伤害崔荷嫁祸给他。
崔荷将暗镖藏了起来,又帮了他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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