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迅速出手,车后背也袭来一股疾风,尖锐迅猛且同时——
小孩手中的酒瓶碎片抵住车背后心。
大人宽大的手掌却已经掐住了他的喉咙。
洛安掐着他,缓缓道:“滚回你自己的地方,野鬼。”
小斗笠的阴阳眼转动起来:“野鬼……这话我也能原封不动还给你。”
和另一个自己相互交流,本就不需要太多话语,几个眼神,一次对?视,便?能通晓彼此的意思。
约莫沉默了四秒钟后,再一次,两个人同时动了——
洛安掐着小斗笠的脖子重重摁向车顶,被?迫遭遇悬空袭击的小斗笠则飞一般挥出袖袍,一张造型古朴的符纸贴向洛安的手臂。
“咝咝”一声轻响,再无动静。
“……呵。”
顶级阴煞一把揭开那张符纸:“你觉得这种由洛家幼童涂鸦的粗陋东西,能对?我做什么?”
那是洛梓琪在私塾练习画符时丢弃的符纸,小斗笠不被?允许参加教?学,但他特意在课后翻窗进去,偷走了那片姐姐制作的符纸,宝贝般揣在怀里。
他们?都了解这片符纸的由来。
所以,哪怕明知道他在刻意激怒自己,小斗笠依旧上了当?——他高高抬腿踹向洛安:“不准你侮辱姐姐!叛徒!为什么不守在姐姐身边护卫无归境——为什么和那种女人在这种地方混迹!!”
那种女人?
洛安避开踹击,反手抓住他脚腕就往车厢侧壁狠狠一砸:“那是我妻子。”
“妻子?”五岁半的小男孩嗤笑一声,“那是什么东西?难道你是说她?是主母那种身份,我必须给出尊敬?”
洛安懒得和没有性?别观念的小屁孩解释什么“明媒正娶”,他清楚,对?方也不是不懂——
他只是讨厌“夫妻”。
对?小斗笠而?言,“夫妻”不过是令他膝盖发疼,浑身发冷的一对?神经病上级。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其中一员,不镇守无归境,也没有姐姐在旁边,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陪在一个奇怪又嚣张的陌生女人身边,这样的未来,简直……
男孩再次攥紧酒瓶碎片。
他平静道:“我要抹杀你。”
洛安一言不发,他抓起小孩的胳膊,用?力一捏就捏掉了那枚小巷里捡来的碎片,然后迅速低头?避开猛然张开的铜剪刀——
“咔咔”几声脆响,铜剪刀当?啷落地,一缕长发被?削下,而?洛安已经捏折了小斗笠的胳膊。
黑暗又沉默的车厢里,他们?再次厮打起来,用?上所有能用?的武器。
最终,小斗笠用?安全带勒住了洛安的喉咙,后者则卸了他两只胳膊一条腿,凝着万钧之?力的手掌隔空压在小斗笠颅骨正上方。
一切动作都迅疾而?沉默,没发出任何多余的动静。
只是不知道,是谁先勒断自己的脖子,还是谁先捏碎自己的脑壳。
……破烂对?破烂,反应就是如此血腥。
不过,厮杀,也是破烂本身最佳的沟通方式。
“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来这,所以没办法?立刻滚回去,是吧?”
“那个女人在你心里远比姐姐重要,我必须给予最高等级的尊敬,是吗。”
“……呵。总之?,你立刻滚回去。”
“哼。只要你能帮我找到回去的方法?。”
破烂们?便?这样在相互厮杀中达成了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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