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意识到什么似的,主?母挥挥手:“快带他去宗祠吧,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家主?道:“既然是每隔三月的例会,那我带梓琪一起去。”
白斗笠小朋友的眼?睛猛地?亮了。
姐姐!
“啊,那不合规矩,”主?母忧心忡忡地?皱了眉,“梓琪才?接受了一段时间的训练,还?没正式参加过清理,我害怕她……”
姐姐姐姐!!
“无事,母亲,我和父亲一起去。这?次不是要说很重要的事吗?”
姐姐姐姐姐——
白斗笠小朋友猛地?抬头,漂亮的礼仪有些破功,从女人身后肃着脸走出来的洛梓琪也险些破功。
……干什么呢破烂!当着父亲母亲的面仰脑袋看她,显出很亲密的模样来,他是嫌这?个?月领的惩罚还?不够多吗?!
她恶狠狠瞪他一眼?,把扬起来的小白斗笠重新瞪垂下去。
然后再转脸,安抚满脸担忧的母亲。
“……好吧,好吧,你迟早也要……”
好一会儿后,母亲总算松了口,她转回?身给洛梓琪拿了厚实的毛绒斗篷、披肩、小帽子?、手炉,又给她备了一大盒的温热茶点。
“宗祠里太冷了,受不住就回?来找母亲,知道吗?”
洛梓琪敷衍点头,不远处父亲正在安抚门口吠叫的大狗,而她的注意力?全部落在了大狗后方的小白斗笠身上。
他的嘴唇好像都冻紫了。
宗祠族会规定?开始的时间很早……他不会没吃早饭就进山工作了,然后紧赶慢赶过来候场吧?
精神病……
“梓琪,梓琪?”
母亲晃了晃她的肩膀,似乎想再叮嘱什么,但余光瞥见?白斗笠,摁在她肩膀上的长指甲又紧了紧。
母亲轻声在她耳边道:“这?趟跟着你父亲好好学?,好好听,别跟那东西走太近,知道吗?”
那东西。
洛梓琪心里有点不舒服,但对上母亲柔和的眼?神,她依旧闷闷地?点了头。
“那走吧……”
于是便走了,被裹得一身毛茸茸的洛梓琪提着那沉重的食盒,步履略显蹒跚地?下了台阶,掠过衣着单薄的白斗笠。
母亲的目送下,洛梓琪目不斜视,神情冷漠,甚至还?狠狠地?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把后者“噗通”一声撞倒在地?。
“哦。”
她头都没回?:“抱歉。”
父亲则皱了皱眉,低头问她:“梓琪刚才?伤到哪里了吗?”
他又抬头,语气温和不失严厉:“你怎么不知道小心?”
“家主?,是我不好。”
白斗笠小朋友略显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他刚才?似乎是被那一跤撞伤了,背有些佝偻,缩成一小团慢慢跟在他们身后。
男人便不再投去目光,而不远处倚着门的女人轻笑一声,打帘回?房了。
外?面这?么冷,没必要为了看一个?工具的笑话呆在这?。
裹着毛茸茸的小女孩牵着父亲的手走在最前方,而只着一身长衫的白斗笠低头揣手,近乎畏缩地?缀在最后方,不知道是为了抗寒还?是为了消减疼痛。
——可斗笠下的眼?睛,亮亮的,很开心。
他缩着脑袋偷偷摸了摸被塞进左边袖子?的小暖炉,又摸了摸被塞进右边袖子?的热饭团,被冻得刺痛的膝盖似乎也隐隐回?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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