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各眼见?着胡顺那点可?怜的呼吸泡泡快消失了, 她急得一步跨过去,伸手一拎——
一个小鬼罢了,剪刀也在?自己身上, 她揪过无数次顽皮捣蛋的女儿,赤手空拳还搞定?不了他吗?
正如安各所料, 她一把就拽过了他的后衣领,将对方拎了起来。
他没有任何反抗。
然而, 这“一把”, 却不像是拎起安洛洛, 也不像是揪起一个要挣扎的小孩……
更像是, 拎起一块薄薄的白棉布, 与那块布包着的骨灰盒。
……手中掂量出的质感、重量……连“瘦的只剩一把骨头”里的“一把骨头”都没有。
看身手, 他虽然矮,却也不是个形销骨立、体虚无力的孩子啊?
只是比洛洛矮了一小截罢了, 怎么还会?比洛洛轻这么多?
这……绝不属于“鲜活健康”的标准重量。
安各心中一凛。
“喂,你,怎么混进这场漂流比赛的,如果身体素质差——”
“唔……”
安各拎他的手一顿。
突然双脚离地、被她半提在?空中的小白斗笠轻轻喊了一声?。
第一次离近了她才发现,对方的声?音其实又弱又糯,没有丝毫蹦跳的孩子气?,几乎把“乖顺”写在?了嗓子里。
“疼。”
刚刚一把钉穿了成年人肩膀的小孩伸手,颤巍巍地捂住了快掉落的斗笠,面纱下又溜出了一声?:“疼……”
安各触电般松开了拎他的手。
她揪过安洛洛无数遍,得到?的回?应都是频繁、活泼的挣扎动作,再搭配中气?十?足的嚷嚷……
她可?没拎过这样的小孩,提起来的手感轻得可?怕,吃疼的喊叫堪比蚊子哼哼。
这小孩也太——
安各瞥见?他扶斗笠时露出大袖的手背,上面爬着许多浅浅的疤痕。
……也太可?怜了。
她抿抿唇,把他轻轻放回?地上。
“对不起。”
小白斗笠摇了摇脑袋:“无妨。”
其实这是一句四平八稳的回?复,但安各硬是脑补出了“声?音努力撑起调子后还是漏出几丝弱气?”。
刚才一闪而过的布满疤痕的手背与细细喊疼的动静,几乎完全?覆盖了“剪刀戳鱼”“笛子钉人”等画面。
安各心中对他评定?的“疑似反社会?杀手”认证牌立刻换成了“疑似被虐待小可?怜”。
她柔声?安抚:“小朋友,姐姐我刚才其实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真正需要安抚的胡顺正半死不活地在?水里伸手,但没人管他。
白斗笠点点头,又摇摇头:“没关系。”
然后他就地滚回?了最近的座位里,缩在?船沿下,重新抱紧了他的……大剪刀借给她反剪胡顺胳膊了,没东西抱,小白斗笠只好抱紧了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
安各:“……”
这一刻,安各脑子里不由得闪过一个词,“娇弱小白兔”。
下一刻,她走回?船头,看清胡顺在?水底已经发紫的脸,和?那楔钉子般插在?他肩膀上的笛子。
安各:“……”
安各在?心里默默给了自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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