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垮下脸,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似乎海中央那边的太阳也被这声叹息拉得更往下沉了一点。
但叹息之后,她?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伸手戳了戳他的脸。
“喂,老婆。你这个态度很令人生气的,和武断赶我走有什么区别啊。快反省一下。”
洛安不明所以:“那些?名片,那些?想找你交际的人,你难道刚才在沙滩上?没有忙着联络他们吗?”
“……是这样?。”
“那他们没有邀请你见面商谈事情吗?没有向你发出?晚会邀请吗?这样?一来你不是没有空闲陪女?儿吃烧烤了吗?”
“是这样?啦……”
妻子又戳了戳他的脸,脸上?的郁闷化作?无语。
“你从一沓名片中就能预测到我之后四个小时的行程,老婆,真是特别了解我啊。”
“谢……”
“但你又特别不了解我,”她?伸手抱紧他,语气拖得和刚才的叹息一样?长,“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了。”
是吗?
……是啊。
成鬼之后才这么鲜明地?意识到,她?是他认识的最跳脱、活泼、不可捉摸的存在,哪怕他能背下她?的生理期与她?历代秘书的任期时长,也不敢说对她?“完全了解”。
所以完全读懂安各,就是个不可能的任务。
那么多精明至极的人都因为读不懂她?栽在了那张嘻嘻哈哈的表面下,输掉地?位或财产……他一个同?样?保持着虚假表面的枕边人,怎么敢自负呢。
他甚至也是被她?深深欺骗的最大受害人之一:曾经无比笃信那个叠满buff的“单纯可爱软萌淑女?”,结果?……
结果?不必再重?复,170足以概括。
她?实在厉害,很会骗人。
虽然“永恒浪漫”是天方夜谭,但他要对如今的豹豹保持永久的怀疑心,永远的探索心,绝不能轻易论断。
“现在”无法回到“以前?”,蒙眼睛的布撕开后也盖不回去。
惨死固然可怕,但它也是一个能够借此彻底看清她?全部的机会——他这个人小心眼惯了,不可能浪费死亡创造出?的机会,也不可能放任“拥有全部的妻子”这种可能性溜走。
洛安忍不住笑了一下。
“好吧,是我武断臆测了。那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安各已?经放开了抱他的动作?,直接挂到了他背上?,在他擦洗洛洛时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女?儿小腿上?拨水花。
“我也不知道。你来帮我决定吧?”
“我怎么可能帮你决定……”
“这可是绿海的落日啊,旅游杂志上?说,情侣一起?来看就能成功许愿的。”
她?嘀咕道:“我特意坐过来不就是为了陪你看风景,你不是很喜欢这种乱七八糟的仪式感吗,我听别人说了这种传说后特意费劲走过来找你的……”
洛安是真的有点惊讶了。
“那是以前?的我,豹豹,现在我又不是什么刚谈恋爱的中学生。”
沉迷恋爱的青涩感固然很好,他却也不再怀念从前?。
洛安喜欢独一无二由自己缔造的东西,而这个时候可能会有许多次告白、初遇、求婚,所谓的前?所未有的浪漫……
却不会有他和他七岁的女?儿,待在这里单纯赏景,不远处的妻子一边望着他们的背影一边做着她?自己的事情,或许是和秘书安排工作?,或许是捧着热茶翻看杂志。
他小心经营维系至今,不依靠任何约会、誓言、豪华排场缔造出?的东西。
洛安不觉得这比不上?其?他的浪漫。
“自然美景不代表什么东西,也不会实现我的心愿,寻求外物只不过是对自己没信心而已?。”
更何况,这不过只是他人缔造的法器的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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