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说?,”他?放慢语速,“把孩子生下来,无论如何也要把孩子生下来,作?为一个合格的母亲,哪怕死也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这可是他?最后的血脉——”
胡冰不想说?。
她的脑子似乎已经钝得无法感受恐惧了,但愤怒,它一跳一跳的,是舔舐锅底的火苗。
结了再多锈的锅,僵硬混淆了再久的神经,也能感受愤怒的火苗。
她想摇头,想反抗,想回头看看那个医生是谁,怎么这样莫名其妙——
但那个人似乎是有点不耐烦了。
见拍拍肩膀无法解决问题,他?直接伸手?摸向她的嘴巴,仿佛是要检查不合格零件似的……
“呼。”
胡冰的口?袋突然变烫了,小火苗切实窜出来——
“……该死。”
那个人低咒一声,彻底收回了手?,身后的门重新合上。
胡冰的舌头和脑袋回到自己?的意识里,她第一反应就是摸口?袋,刚刚好像口?袋里有东西在燃烧?
没有。
没有东西在燃烧,衣服口?袋很正常,只有一张被折起的果篮贺卡,贺卡里写着“祝愿__先生早日康复”
……哎?
哪家莫名其妙的水果店啊,把没填名字的果篮卡片扔她衣兜里干嘛?
她既没买果篮,也没有要送果篮的人啊。
对了,刚刚那个很不礼貌的医生!
胡冰回头冲出去,医生走得不远,白色的背影,就在走廊那边。
胡冰正想跑过去让他?停下:“说?清楚啊,刚才?你莫名其妙干嘛呢?而且安各她怎么会出现在妇产科病房——”
白色的背影没回头。
脚步有点僵硬,肩膀也有点僵硬,像是被丝线扯着动?。
【在医院里,最好不要跟随,听不见声音的背影。】
——胡冰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她迅速停下脚步,仿佛刚刚有谁在自己?耳边敲响一声警钟。
口?袋再次变烫了一下,无名的贺卡彻底消失了。
胡冰转身,浑身冷汗,但没意识到什么,只茫然地往回走。
走廊不再空旷了,医院里总是很忙碌的,护士家属与护工摩肩接踵,莫名有些鲜活的热闹感。
“……搞什么……对,对,安各……安各在病床上,状况不好,我?出来找医生……医生,能有哪位医生来看看我?朋友……谢谢,谢谢,先挂号缴费是吗,好的好的……”
——“你确定吗。”
多年后,现如今,清醒理智的安各,握着她的肩膀,一字一顿地重复。
“你在那个医院,切实遇到了身份不明的假医生,接连遭遇了两次药物控制?一次在入口?的走廊,一次就在我?的病房?”
……空白的记忆逐渐倒灌进脑子里,胡冰茫然无措地看着她,又怕又慌。
“安、安各……”
“不要怕。我?在这里,你很安全。”
安各收拢手?臂,用力抱了抱胡冰:“把情况清楚地告诉我?,我?会帮你找到那帮假冒医生的垃圾,让他?们付出代价。”
情况更清晰了。
果然,是有着某种未知的危险,一个人,一件事,或一个庞大的犯罪组织——所以为了安全,安安老婆不得不假死潜伏,那帮人甚至在他?假死当天?差点找上了我?和冰冰,但我?和冰冰的表现完全没有破绽,所以才?让我?们逃过一劫——他?们听上去对洛洛也很感兴趣,或许是想要彻底灭口?,但洛洛这些年有我?和安安老婆共同?保护——
安各长舒一口?气,心跳得飞快。
是这样没错,这样就能解释一切了。
一个分外强大、耳目众多、能够轻易混入任何地点的犯罪组织……
把我?的美丽老婆从我?身边逼走,又想对我?的朋友、女儿下手?。
“两次遭遇,一次在入口?长廊,一次在我?的病房,是吗?”
安各沉声保证:“我?会立刻派人去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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