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脚踢醒了,她啥也没说扶着白根强就出了大杂院,要去胡同深处的公厕。
刚出大杂院,一阵冷风吹过来,吹得两个人都是一阵哆嗦。
“不是都春天了吗?怎么晚上还有风,真他娘的冷。”白根强嘟嘟囔囔的说。
玉娘也冻得不轻,“快走吧,再待下去就感冒了。”
她扶着白根强进厕所,看他脱了裤子,就转身出来了。
而这个时候,胡同里手电筒的灯光一闪而过,于卫海接收到信号,也就悄悄的进了公厕。
但好死不死的,就在于卫海快要进去公厕的时候,玉娘突然转过身,正好跟于卫海撞了个正着。
于卫海瞪大眼睛,赶紧朝着玉娘比划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
他本来以为玉娘会喊出声的,没想到那小媳妇只是往后退了退,然后假装没看见,直接背过身去了。
这夫妻俩还真有意思。
于卫海在心里笑了一声,又弯腰进了公厕。
……
公厕里除了撒尿放水的声音,还响起了一阵欢快的口哨声。
白根强今天心情特别好,一边撒尿一边吹口哨,那叫一个高兴。
不过口哨吹到一半,他忽然听见公厕里响起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男人声音有点飘忽,好像是从特别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一样。
男人的语气特别平淡,就连语调就是平平的,“白根强,你今天挺高兴啊~”
“那可不呗,不高兴我能吹口哨?”白根强这泡尿有点长,还在尽情的撒尿,也没发现事情有啥不对劲的,他哼哼笑了一声,“你这人说的是废话。”
公厕里响起用鼻子嗅了嗅的声音,男人又说,“你今天喝酒了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喝点酒怎么了?”白根强有点不高兴了,他觉得这男人有点没眼力劲儿,这大晚上的在公厕问来问去,有啥事儿不能放到明天早上说。
男人从喉咙里挤出了两声笑,声音沙哑:“什么好事儿啊,这么高兴,你是不是升职了啊~”
“你这人没啥眼力劲儿,但是还挺会说话。”白根强提到这事儿就高兴,借着酒劲儿炫耀道:“是啊我要升职了,今天就是跟领导喝酒去了,以后就是二号车间的组长,你是谁家的男人啊,哪个车间的?以后在钢厂我罩着你。”
他以为说话的是胡同里的邻居,这一片基本上都在钢厂工作,他以后可就是这些人的领导了,适当的表达一下领导的关怀,很有必要啊。
男人却不高兴,咳咳两声,声音更加缥缈起来,“咳咳……谢谢你,不过我已经不需要了~对了根强,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踩着师父的肩膀上位,你真的有这么高兴吗~”
男人的声音最后轻到几乎听不见,但又好像是贴在白根强的耳朵上说的。
“你就一点不觉得伤心,害怕吗~”
“我害怕啥啊,我师父……啊?你是谁?”白根强的大脑已经被酒精麻痹了,一开始压根没反应过来,但说到一半他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首先,他刚才进公厕的时候里头压根没人啊,谁在跟他说话!
再一个,胡同里的男人基本上都是年轻或者壮年,凭着他们的条件也搞不到香烟,怎么可能有这么沙哑的嗓子。
所以刚才跟他说话的这个男人,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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