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舟却说:“娘娘,咱们不去东安围场,已经改道回畅春园了。”
白昭媛心中一惊。
“什么?”
雨舟便道?:“陛下一早下的口谕,说因庄懿太后的事情,心情沉重,不欲前往东安围场,改道?畅春园避暑,算算时间,傍晚就能到达。”
“畅春园。”
白昭媛念叨着,一股说不出的喜悦涌上心头。
她慢慢握住雨舟的手,抬眸看向她:“雨舟,我们的机会来了。”
雨舟愣了一下,随即就满脸钦佩地道:“娘娘,您要做什么,尽管吩咐奴婢,奴婢一定尽力而?为,让娘娘早日升位。”
白昭媛就笑了:“多亏有你。”
果然,在这日傍晚时分,圣驾抵达畅春园,准备暂时驻跸在此。
当?日,被贬为庶人的庄懿太后就被送回长信宫,幽闭在寿康宫中。
次日,二驸马方?虞于淮州捉拿准备逃跑的定国公,正在押送回京。
与此同时,定国公府抄家,所有?亲眷暂时下狱。
因定国公府牵扯其他罪行,不能直接遣送边关,需等所有?案件彻查清楚,牵连人等尽数捉拿,才能等待陛下最终发?落。
三日前还欢欢喜喜送别陛下离京避暑,不过几日,京中风云骤变。
且不提被贬为庶人的庄懿太后,光是这几日在京中捉拿下狱的定国公府党羽,就足有?百人,阵仗之大前所未闻。
圣京之中,包括百姓在内,人人噤若寒蝉。
朝臣不敢言论,百姓闭门不出,整个圣京失去了往日的繁华热闹,瞬间变得寂寥安静。
朝堂之上,就连最喜欢随意攻讦的言官们,此刻也缄口不言。
他们忽然意识到,这位年?轻的皇帝陛下,已经长成了最锋利的宝刀。
所有?妄图挑战他权威的人,再也不会被留情面。
而?此时被朝臣害怕的萧元宸,却忽然沉寂了下来,自从入住云麓山栖,除了凌烟阁臣、金吾卫都?督、锦衣卫都?督及左右侍奉大伴,唯一能见?到他的只有?贵妃娘娘。
圣京中一片腥风血雨,此刻畅春园却桃红柳绿,一片安然。
这一日,沈初宜刚行至云麓山栖,便看到白昭仪领着雨舟,满面委屈地站在门前。
她上前一步,柔声道?:“白昭仪怎在此处?”
白昭仪回过头,就看到沈初宜温柔地看着她。
不知是否是她错觉,此刻沈初宜面容消瘦了几分,身量也比之前清减,虽然面容温柔,可她总觉得沈初宜眉目中透着凄苦。
“贵妃娘娘,臣妾来看望陛下,但……”
白昭仪说到这里,有?些羞赧。
显然,云麓山栖不允许她进入。
沈初宜顿了顿,才道?:“陛下国事繁忙,你也知晓……一会儿本宫问一问陛下,看陛下是否得空。”
白昭仪面上一喜:“多谢娘娘。”
沈初宜依旧很温和:“你刚受过伤,陛下还时常惦念,好好修养才是。”
“是。”
等沈初宜被宫人簇拥着进入云麓山栖,雨舟才小声议论:“她会这样好心?”
白昭仪拍了一下她的手:“噤声。”
她看似安静站在云麓山栖门前等待,实则在暗中观察。
与去岁来畅春园不同,云麓山栖门外至少守了两队金吾卫,门口守门的士兵都?换成了身材高大,眼光锐利的兵卒,一看便不是普通出身。
白昭仪垂下眼眸,目光微闪。
不多时,舒云亲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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